不安(2/2)

先前洛在画中已会过一次，然那会儿手忙脚，如今主动来却另有一番新奇验，就好像有两个自己同时存在于当中，一者控“”，一者控“识”，两者皆随她心意行动，而她本却离在外，藉由这二者自如地掌控自己的。

心念微转间，洛听到“自己”一气，开：“……既然师伯持，我就却之不恭了。”

白微也不知是对她这反应到无趣，还是当真玩够了，“唔”了声便松开了她。

若洛是青俊，他大约已经门将她径自带回。

——大师兄！

脸复又转青。

念刚起，她便立即觉己的绪像是突然离了一般，仿佛中又多了个存在，而那个存在便同木偶可供控。

洛不由呆住。

洛也说不好自己是第几次收人东西、听人说那些东西能“护她周全”。

然她此时以元神御魂识，虽然心还是气得仰倒，表现却已平静得多，像是彻底麻木一般。她见“自己”默然了，是“知了”。

——若是能像画中那般，以元神分御神魂便好了。

昨日便已是月晦，她那大师兄还不知如何了。

可她是人类，亦是天玄弟，他不愿意、也无法用对待同类的法迫她。可他还是想知得更多。

他宽自己，洛昨天本就不适，醒了离开再正常不过，今日多休息些亦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她犹豫片刻，还是指指上的玉白簪：“此贵重，还请掌门师伯收回。”

——不过梳个发髻而已，“结发”是这个意思吗？！

可如他这般天生的灵，其灵觉本就格外锐，纵使毫无依据，这般心神不宁，本便已是“有事”的征兆。

洛又气又恼，正想再拒绝，就听白微：“此簪为历代天玄掌门所传，能断邪，护你周全。”

他蓝衫轻敛，站起来，如个刚刚训诫完弟的尊那般，施施然走到她前，·稍稍一顿便径自走了去，其间未再回多看她一，碰她一。

青言再次将神识浸满山的灵植之中，漫无目的、不抱希望地搜寻。而这一次，他终于望见了那纤细的、让他恨不能攥于手中的影。

——就好像在自己的中听着另一个人说话般。

可后者恍然未觉，听她勉答应收，又见她这副状，还叹了气：“若实在不愿，那便扔了罢。”

这话听着实在有些耳熟。

“这如何能算言重？实话实说罢了。”他伸指挲了她的尖，“不过若你真的扔了，我大约会十分伤心。而我这一伤心，就容易言行失矩。唔……你也不想‘青先生’知你被我得横的样吧？”

——这不，她袖中还躺着她师父的符、师兄的发——哦，还有青言前辈给的，未来得及炼的丹火呢……等等！

洛不由心慌，可绪稍动，立刻记起后之人极其锐，怕不是要被瞧端倪来。

白微摇：“这如何能够？一夜夫妻百日恩，此予你，恰见证我二人结发的缘分。”说罢伸手环于她前，当着她的面将她的梳悠悠收袖中。

却说另一边，青言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重新布置府了。

府中青藤白藤缠一，瞬间丰茂无比，枝叶蔓生，绽无数泽艳丽的来。

洛忽然意识到一件她抛到脑后的、非常重要之事：

不，这显然还是“她”。

……

洛：“师伯言重了。”

这话放在先前足以让洛血气翻涌。

洛张不已，唯恐白微看什么。

然元神稍松，便猛地一僵，仿佛十分不愿。

府之中白藤青蔓几番枯荣，镜之中蓝莲开了又落，他却恍然不觉。原本这很能讨得佳人心的布置，不知为何今日看来总觉得哪里都好似不对。

他需要向她的师父说明，然后正式结契，从此同心无猜，再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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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思及此，青言总是格外期望闻朝能尽早回归天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