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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和阿玉被托付给姜豫咏时她也有过不解。

姜无芳则沉得住气许多，轻轻拍两小满的后背，让她稳住绪，“我们又能走得到哪里去呢，别忘了我们此番要去哪里。”

一个骑着飞的小兵挥着令旗疾驰而来，姜无芳神一凛，及时跑上去将小满拖到一旁，否则就要被蹄殃及池鱼。

当日，阿耶被赐毒酒，阿娘自缢。底幸运些的是有些不亲近的仆从能或放或转为罪几度转卖离，一家人不得齐全。

倒霉一些的则是像小满父兄这为李晏亲信的，一尽均随主被诛。

小满拿到钱袋圆圆的睛笑成月牙形，蹦蹦往小贩那边走去，姜无芳则看着她的背影，慢悠悠跟了上去。

“娘，我想买一串糖葫芦。”小满走店铺就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睛都挪不开了。

“圣人车，速速躲闪让——”

这时，她才明白了，往日的兄弟分全都昨日尽如昨日已死，虽然那些人手里有更大的权力，却绝不会庇护他们二人，这一，李晏早就看破，才会将他们托付给姜豫咏。

刚开始她那个伯父害怕被人指摘无端杀弟，这件事还并没有端到明面上来，直到后来那些叔伯为了撇清关系揣圣心，联名写了一篇《讨罪人李晏檄》，用词之毫不留，如狗彘之类的形容都算是轻的，生生扣了许多罪名，恨不能生啖“罪人”李晏之血以上心。

除去母亲运作两尸，替自己和阿玉掩盖过去。一共整整九百七十八条冤魂，每晚睡，她都会为泼天的大血所梦魇，那一张张熟悉而亲切的脸庞梦时都是灰白的面容，还带着死前的愤然，大声在她梦里呼喊。

“阿珠，跑！带着阿玉跑啊！”

她看了一小满，从袖中取钱袋，给小满。

跑？能跑到哪里，一日不将那个还在九五王座上的伯父杀死，她将永世不得安宁。

虽则全府被诛，但是因为始终是皇家血脉，罪并不及她那些平日里与阿耶算是好的叔伯兄弟，为什么不把他们送到有血缘关系的人边呢，这不比姜豫咏要更有能力庇护他们吗。

人，当然要帮助女人，又以成新，多给了一些银钱。

小满的年纪尚小，恨全在脸上，幸亏有幂篱挡着，旁人看不清她中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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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声，“娘，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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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随着行人一起迅速分到路两边，小满也没有了买糖葫芦的心，将钱袋随手挂在腰间，嘴抿得。

她向来明白姜、杨二人希望自己后半辈能安宁度过的心意，可是血仇尚在，如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