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妻 第3节(2/3)

回王府的途中，路过琉璃瓦的夜市，里有老妪在叫卖炙烤猪，一块块瘦相间，烤得焦黄冒油，现从油锅里夹起，放在荷叶上，以细绳仔细捆好，便是一顿好宵夜。

因而，当梁潇板着一张脸拿荷叶包，缓慢摊开，递给她筷让她吃里面的烤猪时，她只犹豫了一，便接过筷。

她摸不清梁潇在想什么，但她实在太累，接连两日没有睡好，实在没有力气再与他争吵，她想息事宁人，万事都顺他，只求他不要再闹。

梁潇骑着黑鬃骏，牵缰绳停在了摊跟前。

箩叶用胳膊肘拐了她一，她讪讪息声。

可是哭也不敢畅快大声地哭，得压着嗓小声哭，生怕被他听见。

梁潇心中烦躁，敷衍地应，躬请辞。

“姮姮……”梁潇低喃，从袖中摸碎银，递给老妪，买回一包炙烤猪。

相反，她极活泼恣意，喜吃，喜三步并作一步跑到辰羡后，捂住他的怪声怪气地让他猜是谁。

吐得太厉害，整个都跟着颤抖。

梁潇瞧着蜷在墙角姜姮的背影，还在抖，却好像与刚才不一样，他悄然走近，听见了一阵极压抑极低微的呜咽。

刚才是吐，现是在哭。

梁潇只略加思索，便明白了。

第4章 .  旧

他觉到怀中的姜姮轻微颤了一，继续说：“可是我活来了，天意选择的人是我，你能不能……能不能我？”

姜姮已经要睡了，刚换好寝衣，对着铜镜梳，听见侍女禀报“殿来了”，握梳的手一抖，扯几青丝。

姜姮任由他抱着，目光空，不言不语。

崔太后凝睇他，眸幽，勾：“改日你将她带来，我要见一见。”

饶是梁潇，也一时无法反驳，过了良久，才：“臣妻还年轻，未必不能为臣诞育嗣。”

梁潇茫然看着她，手甚至还悬在半空，维持着要搀扶她的动作。

梁潇得不到回答，束着姜姮的手上移，抵住她的脖颈，在她耳畔轻幽：“既然这样，我便送你去见辰羡吧，既成全了你，也解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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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王府，生怕烤凉了，一路小跑去后院，见灯烛还亮着，才舒了气，整理衫袖，正正经经地走去。

梁潇觉得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扭绞打旋，疼得无以复加，他从后抱住姜姮，嗅着她发间的冷香，叹息：“如果当初，死的是我就好了。”

有几回遇上他和辰羡走在一起，还会朝他眨，示意他不要提醒辰羡。

那些刑罚他今夜刚用过，自然知都是什么名堂。当年在辰羡上的罪名是谋逆，大理寺当然会对他用刑，像烤猪一样烤人上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时梁潇就在想，傻不傻啊，除了她，这座暮气沉沉的王府里还有谁会这么说话，难为辰羡每回还要故作迟钝地猜错几个人，才笑着说“是姮姮啊。”

记忆中，姜姮很喜吃炙烤猪，她十几岁时，本不像一般的门贵女，要端着架守着规矩，筷夹的都是清淡菜品，步迈的是细碎猫步。

崔太后清河崔氏，乃名门贵女，自小通晓经史，能言善辩，淳化帝在世时她便有女诸葛之称，说来的话往往条理清晰，极说服力。

她以为她可以忍，可当那油腻的味顺着线去，还是激起恶心，她火速放筷跑开，扶着墙角弯呕吐。

棣棠胆怯地抻，轻声说：“姑娘……哦不，王妃，她早就不吃这个了。自打七年前去过大理寺的天牢，回来她就不吃了……”

“这怎么能是家事呢？”崔太后：“琅琊王氏嗣兴旺，那王瑾蓄养了十几房小妾，给他生了二十几个儿，而你靖穆王正值壮年，却膝空空。看靖穆王府后继无人，让朝中那些尚观望局面的人如何安心归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