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妻 第32节(3/3)

然老了没人伺候会很悲惨的。

是以，当她抓着他的手，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阿姊，辰景，算母亲求你，找找她吧，若能找到，善待她。”

他本想恶语相向，可话到嘴边，却成了：“母亲放心吧，我已经找到她了，她过得很好，富贵荣华，仆婢成群。”

母亲最后是笑离世的。

许太夫人死的当天晚上，姜王妃也过世了。

两人较了一辈的劲儿，临了，还是姜王妃略胜一筹，先把对手熬走。

梁潇没有觉得痛快，只是累，很累。

他觉得这个冬天很冷，穿再厚的鹤氅御寒都不够，心空，特别是夜半惊梦醒来，侧凉凉，更让他觉得寂寞。

他不愿意承认，一直以来他总觉得是姜姮依附他而生存，离开他，她准活不去。但其实，是他离不开她，没有了她，他的喜怒哀乐再也没有寄托，好像是世间一游的孤魂恶鬼，浑浑噩噩，孤独离。

他想找到她，哪怕她恨他，怨他，他也想找到她，他想在她上找一属于人的。

虞清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忍，试探着说：“左谏议大夫晋云前日提议，他有个女儿正值二八年华，知书识礼，貌如，想将她献给殿，要不把人叫来看看？”

虽说是守孝，但纳个侍妾总不妨事的。

梁潇略有些茫然地呢喃：“献给我？”

虞清：“是呀，晋家是名门望族，不逊于闽南姜家。殿不是喜世家女孩吗？那晋姑娘是嫡，血统贵，而且和殿一样，自小书读得便好，不比王妃差。”

梁潇本怔怔神，闻言，蓦得抬，目光幽凉似冰，冷声问：“你刚才说不比谁差？”

虞清一凛，忙跪倒在地，“官失言。”

“失言？”梁潇自漆案后站起，敛着曳地袖慢悠悠走到他跟前，将他搀扶起，倏然哈哈笑起来，“你没错，世间女人多得是，哪一个不比她？她不回来是吧，那她就别回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你去，你现在就去把那个晋姑娘找来。”

他笑得前仰后合，角沁泪，俊秀面容上神癫狂，却忽得尽数收敛，回看虞清，严肃至极地问：“你说，她会不会是死在外面了？”

虞清胆颤心惊，半个字都说不来。

梁潇歪着脑袋认真思索，：“她要是一离开我就死了，到这时候怕是尸骨都找不到了。她死了，我还活着……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他说话颠三倒四，虞清不敢任由他继续钻角尖，劝：“这是王妃自己的选择，是她先背弃您的。”

梁潇恍然：“对，是她先背弃我。”他看向虞清，问：“你怎么还在这儿？去找晋姑娘啊，把她带来。”

虞清还未离开，侍便来禀，说左谏议大夫晋云求见。

梁潇难得展颜，笑呵呵：“见。”

晋云刚走院，便哭嚎着奔向梁潇：“殿，您可得为老臣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