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妻 第61节(2/3)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叫过梁潇了，烧得神志混时，反而叫个不停。

还是姬无剑慌慌张张地来，姜姮又开始发。

梁潇眶微红，间有酸涩漫开，忍着冲她微笑，将她打横抱了屋。

梁潇的声音飘在宣阔的佛堂中，和着寂寂寒风声，凄落怅惘。

“各方神灵在上，梁潇拜会。数年杀戮，自知罪孽重，不求宽赦。但求佛祖明察，无辜，不该承担此等恶果，求您保佑，让她活来。有什么报应，梁潇愿一力承担。”

他说得是事实，姜姮时常腹疼是事实，医官屡屡诊不缘由也是事实，姜姮的可见的一天天虚弱去，可他们就是说不所以然且束手无策。

孙玮躬，不卑不亢：“若医官医术明，摄政王又何必千里迢迢召御医？”

梁潇的神几近崩坏，轻晃，倾然倒，哑声说：“你去与医官们商量商量，可以把孩拿掉，也可以想别的法，本王只求你们保住王妃的命。”

饶是这样说，孙玮还是去与医官们就脉案药方闭门商量，孙玮刻意将话说得严重，那些医官屡屡查不姜姮腹疼的原因，承受了太多梁潇的怒火，早就方寸大，虽然是商议，却在无意识中被孙玮牵着鼻走了。

这一睡整整一天两夜，再醒来时，正是晨起，窗外天光澄净，有海棠依枝灿烂盛开，灼灼明艳，得像画卷。

孙玮面不忍，叹：“太晚了，现在落胎只会加重王妃玉的衰败。”

梁潇靠近，听到她嗓音绵，糯糯脆弱：“辰景哥哥……”

呈到梁潇面前的结果，自然是玉病重，时日无多。

孙玮揖为礼，低声喟叹：“王妃玉本就孱弱，数度惊悸，常年忧思，这孩本就该保不住的，撑到如今，已近油尽灯枯。”

他连磕十几个，磕得额血，仍旧不停。

姜姮裹白狐裘，坐在榻上，温恬虚弱地笑，冲梁潇撒：“你带我去吧，我想看海棠。”

满园海棠飘，雨绚丽，光烂漫，梁潇抱姜姮坐在盘地而生的藤蔓上

梁潇正跪在佛堂里祈求佛祖垂怜，听闻姜姮醒了，慌忙赶回来。

姜姮这会儿的气极差，脸惨白如纸，嘴青紫，偏偏神还可以，珠似的睛滴溜溜转，贪恋地看着窗外景，想要去玩。

梁潇看着这样的她，莫名想起许太夫人过世前的样，心里有不祥预，让孙玮过来看，他把过脉，却只冲梁潇摇。

宝相庄严坐，悲悯俯瞰世人，香案上烛火煌煌，映落一地斑驳虚影。

梁潇将她拢怀里，轻声：“我在，我一直都在。”

梁潇只觉有山峦轰然倾塌，耳边嗡嗡作响，半天才找回神识，怒：“哪里来的庸医！医官都说无恙无恙，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偏就这么严重？”

梁潇哑无言。

姜姮烧得满脸通红，如凄艳绚丽的梅开在皑皑雪地上，双眸半合，神思游离，嘴微微翕动，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梁潇心如刀绞，拥住她，不住地说“对不起”，可是她却再无反应，于他怀中沉沉昏睡过去。

她眉宇皱，有泪珠落，烛光里分外晶莹可怜：“喜得好累，喜得好疼，你让我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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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姮嗫嚅：“我喜你，活到这么大，我拿了最大的勇气去喜你，不惜反抗世俗理，父母媒妁，可是……”

梁潇慌然起，趔趄了几步，险些摔倒，才在姬无剑的搀扶勉站稳，跟着他去厢房。

当夜，梁潇再度佛堂，在佛前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