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妻 第78节(3/3)

顾时安拭嘴角上残留的药渣，见他怔怔发愣，调侃：“怎么？吓傻了？”

顾时安虚弱：“臣何德何能……”

“你且不要跟哀家说这些虚话，你只说, 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顾时安静默良久，伏在榻上的手缓慢收，指骨带起缎褥层层绞缠皱敛，刚张了，还未说话，便咳嗽起来, 咳得满脸涨红, 冷汗淋淋。

崔太后重拾起绣帕给他汗，温柔溺：“看看你, 多大事, 至于动这么大的气吗？你跟着哀家, 哀家迟早有一天会助你报仇的。”

顾时安半倚靠在她怀里，许久才平复气息，沙哑着嗓：“我再也不会让人那样对我。”

崔太后莞尔，轻抚他的前, ：“自见你第一面，哀家便觉得你是可塑之才，假以时日，你不会输过梁潇的。”

晶珠帘哗啦啦响，女却没来，而是刻意声响。

崔太后收敛笑意，偏问：“怎么了？”

女细柔的声音飘来：“禀太后，官家他……”

崔太后脸上漾过一抹厌烦，但还是装耐心的样问：“官家又怎么了？”

“官家他微服行，带了个姑娘回来，藏在寝殿里。那姑娘好像不愿意，在寝殿里大吵大闹，还打翻了好几个瓷。”

崔太后冷笑：“瞧着就像个不成的，越发荒唐起来，堂堂一国之君竟也起抢民女勾当，哀家早就说冯人那贱人能养什么好东西？便摄政王不信邪。”

话虽说得难听，但她不准备这事，由他闹得越大越好，最好大到惊动前朝御史，齐齐上书，让朝臣百姓都知当朝天是个什么货。

她的心愈发好，边如绽艳，笑得婉转清艳，冲顾时安：“前几年我瞧你对官家还有几分忠心，这会儿怎得也疏远开了？”

顾时安合上，痛苦：“臣不议君是非功过。”

崔太后就喜他这刚执拗的劲儿，让人瞧着十分安心。她假惺惺地笑说：“好好好，臣不议君是非功过，那哀家是天的嫡母，母亲的想听听旁人中的儿是什么样，总不过分吧？”

顾时安静沉了许久，才艰难：“官家少年任，不听臣的良言规劝，信官，贪好，臣……很是失望。”

崔太后不知“信官”如何，但这“贪好”却着实是她一手炮制。那个如茵奉她之命缠着荣康帝，十八般媚功施去，成功让他迟了几回早朝和学堂。她再将消息夸大后散步去，虽不至于闹到要废黜天的地步，但官家清誉总归是有损伤的。

她其实早就想到，若顾时安一开始便刻意疏远皇帝亲近她，她倒要怀疑这个人是否心积虑，但他一开始是有忠君之心的，因为天的不成而步步失望，倒很符合他这读圣贤书大的文人气。

这么看上去是没什么问题的，这么个人就是一步步被自己施手段收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