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提灯 第5节(2/3)

“待这件事理好，你代我去向王上谢罪罢。记得少说话，王上休沐之时很少找我们，更不喜被打扰。”

孟晚气急反笑，她：“没错，秦帅想的没错，空白牙随便一说自然容易。且不说开关河解冻，我们就成了困在朔州的死棋，单说渡过关河攻打丹支这一项，谈何容易？他秦焕达面对丹支大军，向来也是死守而非攻，却要我们攻到丹支去？”

关淮看了方昌一会儿，他叹一声：“我是虚了三千多岁，那又如何？贺思慕平息鬼域叛，血洗二十四鬼殿时，才不满百岁。三成的殿主在她手上灰飞烟灭，哪个不比她年得多？”

方昌纤瘦的手掌安抚着邵音音的脊背，他面决之，叩拜：“殿主大人，您在鬼域里最为年，王上总要敬您三分。方昌求您，您帮音音求个罢，我愿，不忘您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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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音音伏在地上，嗫嚅：“望王上念在音音初犯，从轻发落。”

段胥胳膊架在书桌上，双手手指叠再松开，他思考时惯会如此。

“老臣……”

第6章 军令

邵音音满脸惊惶地看向方昌，还未恳求，就又遭了关淮一通骂：“现在知害怕了？囤魂火杀小孩的时候开心得很嘛！”

“你来置她，我来置你，如何？”

“要不是她这百年来脾气和缓了些，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够让你灰飞烟灭一万次了。”

方昌怔了怔，明白关淮话里的意思是不会救邵音音了，不禁灰心地伏在地上。

学的理，鬼就不记得了？吃稻谷的时候要珍惜，吃人就可以随便了？”

关淮一边给方昌递叫他别说话，一边瞄贺思慕的神。

孟晚的神沉郁，她了拳：“欺人太甚！他们这是要你去送死！”

“老臣恭送王上。”关淮行礼，然后松了一气，仿佛贺思慕是一座压在上的大山似的，她走后背都直了几分。

“而今我在休沐，姜艾与晏柯代我监理鬼域。你今日先去领今日的罚，不必禀告我你如何置她，七天之后若鬼册上还有她的名字，我们再来议论。”

这封信刚刚被八百里加急，送到段胥的桌上，被他拆开还不到一个时辰。此时他坐在书桌之后，孟晚和夏庆生站在他的书桌前，他并不避讳孟夏二人，信便摊开在桌上让他们看得分明。

“但是宇州后方由丹支重兵把守，他们会料到我们想切断增兵路线，在这里好了死战的准备。踏白军只八万人，经不起这样的损耗。为救宇州，我们需得……”

贺思慕瞥了一大义凛然的关淮，笑起来：“这是你殿中的恶鬼，理说该由你来置。”

他慢慢转过，撩起他稽的白发，看着跪在地上的邵音音和方昌，气：“方昌啊方昌，我说你什么好？包庇人也就罢了，还敢跟王上嘴？邵音音的这些事，你就是说破大天去王上也不会松！”

“丹支途作战，最忌夜梦多，宇州仍有六城在大梁锐手中，久攻不，丹支必然增援。他们失去了凉州，能增援的也就只有这条线路。”

段胥以指在桌上的地图上一画，乃是宇州后方和关河一线。

方昌闻言面喜，而关淮抖了抖，果不其然贺思慕走近关淮，拍拍他佝偻的肩膀。

凉州太守府的书房里，炭火把整个房间烘得温，空气里弥漫着袅袅烟气。金丝楠的厚重书桌上，放着一封信，信上写了“密”字且加有兵专门的红戳。

贺思慕也不去看地上的邵音音和方昌，再度拍了拍关淮的肩膀，便消失于一阵蓝火光中。

段胥的手移到地图上的凉州，指向凉州的关河河段：“踏过关河，迂回占据丹支的朔州府城，切断关河南北胡契人的通路。待到来关河解冻，丹支便无力回天了。”

他明明是个极苍老的老人了，嗓音也跟破锣似的，骂起人来却是中气十足，胡都给他起一尺。

关淮拍拍方昌的肩膀，再看看地上瑟瑟发抖的邵音音，摇着离开了。

“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不叫他的肃英、胜捷军去？那可是他的亲兵！他是裴国公的妹婿，

贺思慕这个喜怒无常，十代天赋最的鬼王，他可得罪不起。

沉默了一会儿，段胥抬起眸：“秦帅的想法并没有错，如今凉州已经收复，宇州大半却还在丹支军手里。宇州之南便是一平川，大梁再无险可守，胡契人得了宇州便会直南都，所以宇州绝不可失。丹支和大梁都很清楚，所以那里才是最重要的战场，战事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