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提灯 第11节(2/3)

吴盛六这些人并不知苍言经和苍神是什么东西，只是隐约晓得大概就是胡契人的玉皇大帝天王老。他终于哼了一声，在座位上坐，抱着胳膊说：“段将军见多识广，我这个人比不了。如今丹支的阿沃尔齐带领大军几日便要兵临城，我想将军心中定是有了万全之策，不知肯不肯跟我们说说。”

关河两岸多年没有大战事，只是偶有磨。大梁歌舞升平偏安一隅，连士兵都少了血。几十年过去，这一辈士兵早已不知胡契人到来时，那亡国灭的恐惧了。

“那不然，你们去把关河炸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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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神降灾，燃尽众生。

“关河一带原本气候宜人，冬日河并不会冻结，今年遇上百年少有的严寒这才冰封。但我瞧着这严寒也不会持续多久了。”贺思慕掐着手指算了算，：“十日之后气温骤升，寒意退却天气温。若你们在那之前几天炸了关河，河想必不会这么快再次冻结。再之后天气虽有反复，最冷时关河也许还会有薄冰，但已经不能过人过。”

难不成是百年过去，它觉得无聊，还上解谜了？

吴盛六又要起来了：“没有对策？他们可有二十万人！”

段胥抬眸，终于不咸不淡地抛一惊雷：“秦帅的命令是踏白死守朔州府城，不可放过丹支援军，不可后退一步。”

朔州四城保不住，这谁都知。若再不经那四城一线的官撤军回凉州，待丹支大军拿了那四城，府城便成了腹背受敌的孤岛。

贺思慕抬起眸，环顾了周围一圈看着她的人，微笑而得地将手里的茶杯放。

她的目光移到他腰间的破妄剑上，心说她姨夫的这柄剑味刁钻得很，挑上这样一个浑是谜的主人。

段胥适时地介绍：“这便是我们踏白的风角占候贺小，凉州人。这次我们攻朔州，就是她帮忙推演天时。”

他怎么会对苍言经如此熟悉？

段胥笑起来，他：“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怎么可能？我们只有五万兵力！”

这次段胥思索了片刻，却：“说实话，我并没有什么万全之策。”

“丹支南的可是呼兰军，那阿沃尔齐也是有名的悍将。”

此言一，营中众人皆是一惊。孟晚说：“如今天气仍然寒冷，炸了关河有何用？炸完不过几天，河面又会上冻。”

第13章 关河

吴盛六看看贺思慕，再看看段胥，：“炸了关河然后呢？撤回凉州么？”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段胥上，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习惯段胥思索片刻，便拿奇奇怪怪的各方案来。

更是司祭才有的权力。段胥那日在战场上说的胡契语是经文，居然和苍言经上的原文一字不差。

“是的。”

“贺小小姑娘有何见吗？”段胥突然名。

到现在踏白全军也不知秦帅给段胥的军令是什么，吴盛六想着大约是要延缓丹支援军增援的速度，他们清野再炸关河，要将丹支援军拖慢半个月左右，已然是很不错了。毕竟踏白全军也才八万人，为了守护后方凉州，这次派到朔州的兵力只有五万，实在是不能再多要求了。

校尉们的疑议声刚响起，就被吴盛六的大嗓门排山倒海般地盖过去：“不可后退一步？这是闹着玩儿的吗？不回凉州，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秦帅真是这么说的，还是你小为了军功人心不足蛇吞象？”

“阿沃尔齐……”段胥双手叠，十指相扣挲着。

段胥里的笑意慢慢地淡去，浅浅一层浮在底，少了几分真心。

此言一，满座寂然，只有火盆里的木炭发噼里啪啦的声音，快得有些不合时宜。

贺思慕悠然地喝了一茶。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贺思慕，她捧着茶杯正在漫不经心地气，这气的动作就停住了。

贺思慕笑笑，她转看向段胥，说：“将军一定要阻止丹支援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