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提灯 第74节(3/3)

晏柯说会让段胥笑不来，便果然没有言。

段胥被蒙上双目不知带到了哪里，久违地迎来了一番撒气式的严刑拷打，角被打裂了，笑起来便扯得生疼。他被绑在架上，觉浑上可能没有几块好地方，上次伤得这么惨大概还是和十五对决时。也不知刚刚吐过血发过烧又来这么一，他的还能不能受得了。

不过痛消退或许真是件好事，不然他就该疼过去了罢。此刻任那些拷打他的恶鬼如何叫骂，段胥只是歪着——装死。

周围恶鬼的声音突然安静来，有脚步声走近。

段胥想大概是晏柯来了。

“他怎么了？”

“启禀王上，打过去了。”行刑的恶鬼谄媚。

王上？晏柯已经自立为王了么，鬼王灯为什么会在他这里？思慕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问题从段胥的心里飘过，只听得晏柯冷冷一笑，：“思慕，你把他保护得够严实的，我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得手。”

段胥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万籁俱寂中响起贺思慕的声音。仿佛是从什么法里传来的，显得遥远而模糊。

“哦？你也知自己要完了，都开始这样的勾当了。”暌违一年，贺思慕的声音漫不经心，十分平静。

“你上次愿意用鬼王灯换他一命，这次你要拿什么来换呢？”晏柯幽幽。

用鬼王灯换他一命。

段胥怔住了。

一年前分别那日的一切在他的脑海中飞快转，从贺思慕的目光到之后沉英的劝，停在沉英所说的一句话上——是小小把解药拿回来的。

她离开的那一天，上好像没有带着鬼王灯。

所以贺思慕是用鬼王灯换了他的解药。在这要的关贺思慕失去了鬼王灯，所以那半年就能结束的战争一直持续到今天。

段胥的心沉去，沉到一半冰一半火焰的湖底，他慢慢握了拳。

那边贺思慕笑起来，她：“哈哈哈，换什么？我换给你的鬼王灯如何你不清楚么？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如今他与我之间也没什么关系，你想杀便杀好了。”

“贺思慕！”晏柯的声音骤然提，他似乎摔了什么东西，哐啷一声响。他怒：“你在鬼王灯上了什么手脚？为什么？为什么我用不了鬼王灯？”

一时间满室寂静，继而有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哈……可怜啊晏柯，三百年了想找我的命门找不到，得到了鬼王灯又用不了。打不过我，杀不了我，又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家伙？”

顿了顿，贺思慕淡然：“我不妨告诉你，三百年前我生剥了自己的一片魂魄鬼王灯里。鬼王灯便是你梦寐以求的，我的命门啊。”

这句话仿佛一箭穿心，晏柯明显僵住了。

贺思慕的声音虚虚地漂浮着，仿佛怜悯又仿佛挑衅，她说：“想杀了我，毁了鬼王灯便是，但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