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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君好逑

16岁的女孩说起话来轻声细语，滴滴的样动人心魄，如何不好？男生们连声说好。男人皆好！吴兴祚妒火中烧。男生中有一个会箫的，连忙表态要跟陶星沅笛箫合奏《渔樵问答》。吴兴祚此时只恨自己从前对音乐无，未习得一、两项乐。

如何与佳人搭上话是吴兴祚此生遇到的最难的事，难于上青天！陶星沅从不正看他，视他为无。若是恰好在教室的时候两人迎面对上神，女孩儿的神立刻由轻快变得严肃，神也飘飞去。若是他趁机多看女孩儿两，女孩便蹙起眉。女人翻脸比猴还快，他不由得叹。

期末大家准备联会，1921年在北大读书的女生寥若星辰，何况理科专业，更何况如此娟秀的女生，男生们都愿意逗着陶星沅说话，撺掇着她，要她上节目。

知难而上是德，若不是邓艾凿山开路、修栈架桥，涉七百里无人之境，率军绕过剑阁，曹魏何以能灭蜀汉？没有条件就要创造条件！每当陶星沅课请教师时，他便凑上去，“哎，我正好也想问这个！”他装模作样听了两句后开加讨论。他先是对着教授问几句，随后便转向女孩儿。女孩儿知礼，尊师重，对师态度谦恭，当着师的面不好忽略他。师心里忐忑，这从不正经听课，只靠自习便能会贯通的英才哪里需要他赐教！

吴兴祚以为陶星沅在人前面对他时有斯达人的风范——沉默寡言，她对自己的搭讪永远是拉哥尼亚式的回复。（Laic reply，拉哥尼亚位于伯罗奔尼撒半岛东南，公元前700年左右斯达人控制了拉哥尼亚的大分地区。斯达人以勇敢善战、生活简朴、语言简练而闻名。位于希腊北的其顿国王菲利普野心，想占领拉哥尼亚，统一希腊。他写了一封信威胁斯达人，说假如我的大军开拉哥尼亚，就把你们的城市夷为平地。很快，其顿国王收到回信，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词“假如”！）

如此几回，吴兴祚以为他跟陶星沅算是熟识了。不论何时何地遇到女孩，他必快地招呼她。在人前，陶星沅略一；人后，陶星沅连也不肯瞬一，吴兴祚承献媚的神态便僵在脸上。

女孩红了脸，她之前就读于女校，很少与男谈，“要不，我笛好吗？我会笛，得不太好。”

阅读。他怀抱着各德文书籍，心里鼓足了劲，走过陶星沅边，轻描淡写地问一句女孩，“你要看吗？图书馆里找不到的。”这是他与妻间的第一次对话，女孩把转向一侧，不言语。

“我得不好，不会与人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