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僧 第112节(3/3)

云岫回忆那一次的凶险，低低“嗯”一声，：“我以为那次以后，你我就会分扬镳了。”

欺骗，是人间最大的忌讳，他骗她在前，她骗他在后，他们之间的那些默契、信任早已被碾磨得粉碎，就连那些残于隙里的也在一次次互相伤害、折磨后奄奄一息，她实在想不他们还有什么在一起的可能。

可是，他重伤醒来以后却说，对不起，我要重新追你一次，我要重新跟你铸一面镜。

居云岫凝视着咫尺间的战林，戳他脸：“可没想到你脸这样厚。”

战林目光落在床角，想笑又笑不动：“那要不然，真找个比你更温柔，更，更会疼我的女郎吗？”

居云岫微微眯。

战林忍泪意，看回她：“找到也不要。”

居云岫看着他不动。

床帐里的气氛慢慢缓和，战林握着居云岫的手，越想越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放弃。

看来脸厚，也不见得是一个缺。

“再后来呢？”他沿着后面问。

居云岫让他自己猜一猜。

战林这次不再肯，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希望能听到最真实的答案。

居云岫沉默少顷后，：“后来你来哄我睡觉，带我去游湖，在船舱里诓我看天上的星星，说父亲是那颗最大最亮的北极星，找到北极星，就能找到前面的路，就不会再害怕。”

战林想到那天夜里的景，又一震，那时候他还不知居松关不在了，傻乎乎地指着属于战石溪的那颗星星说，等居松关了皇帝，一定会向天昭告溪的份，到时候，大齐就会有第一个将军的皇后了。

那时候，居云岫是怎样的心？

“你说那些亮晶晶、密麻麻的星星都是我们肃王府的苍龙军，整整十九万八千人，一个都没有少，被那么多人陪着，我还有什么不踏实的？心里踏实了，就会睡着了。”

居云岫的声音继续响在耳畔：“我哭了，你笑我，厚着脸钻到船舱里来，对我说，你会永远跟我站在一起，无论生死、成败，无论我原谅还是不原谅，你都永远是肃王府的战林。”

战林本来忍的泪意又涌起，他突然发现自己今天跟疯了一样，眶一次次地发，鼻则发酸。

“我那时候在想，或许，我可以以家人的份原谅你了。”

居云岫想起那些事，又想起后来的，淡淡一笑。

战林低，埋首在居云岫前，藏住自己红的睛：“再后来呢？”

居云岫摸着他的，笑：“你就真的不肯自己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