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僧 第127节(2/2)

“陛万岁万岁万万岁——”

戏台上，战林摘面，恪儿也着摘面，接着，全城上千余名伶人全把表演所用的面摘。

恪儿，说一声“想”后，又补充：“我也想扮。”

今早上他驱傩时扮得可很起劲。

夜幕似墨，城楼上灯火并不多，月光泻在台阶上，四更静悄悄的，一家三登上城楼，及至护栏前，居云岫脚步蓦地一顿。

原来严肃的氛围逐渐被一盘盘珍馐化解。

居云岫伸手在他手上一而离，车后，质问：“不是设宴在兰台？”

“阿娘，唱戏了，我想去看！”

腔里是震动的心声，居云岫望向护栏外，明明知是战林在背后安排，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开。

战林仍抱着恪儿，闻言靠过来：“又想看我扮了？”

居云岫回看向战林。

居云岫一涩，抿，便在这时，后侍扬声通传：“圣人到——”

“平——”

战林笑，伸手一抱，恪儿满足地环住他脖颈。

灯火动，城楼底的鼓乐声一息后，再次奏响，戏台上，一大一小二人脸神兽面，藏在那十二人中，忽而现，忽而隐，忽而舞，忽而止。

城楼，前所未有盛大的一场“家宴”开席，百姓们一家挨着一家坐着，争先品尝席上佳肴。

“那当然，瞧瞧那形，那气度，大齐还能找第二个这样的人来？”

居云岫移开目光：“问问罢了。”

居云岫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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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外，数以千计的伶人着玄衣朱裳，或是执戈，或是扬盾，在恢弘的歌声里舞动着。

脸十二神兽的伶人舞于戏台上，剩余一千多名伶人则沿着筵席面朝众人歌舞，全城百姓再次沸腾。

“哎呀，中间抱着孩那位，便是大将军了吧？”

战林解释：“反正是要来这儿看傩舞的，何必再折腾一趟？”

一刻，城楼外低低切切的谈声一收，继而便是震天一般的朝拜声、祝颂声响彻耳畔。

夜幕，灯火如昼，人山人海，一排又一排的筵席顺着洛城的四衢八街铺开，城里的百姓们正肩并肩地坐在筵席前，或是在议论着席上的菜品，或是在观赏着街上的灯，间或又有孩童嘴馋，想要伸手拿席上珍的糕，被母亲抓住小手；三俩街乞儿缩在人群后，跃跃前，被巡逻的禁军直接拎到筵席前坐……

这或许是她这辈吃过的最闹的一餐年夜饭了。

赞声夹杂在鼓乐声里，飘在居云岫耳畔，幢幢灯火，战林的姿似愈发迷人了。

灯光里，战林淡淡一笑：“听闻陛乃是一回在异乡过年，洛城里的老百姓们便来陪陛吃一顿年夜饭。”

居云岫挑眉，还没应允，这二人便朝城楼去了。

“哎呀，忙什么？瞧瞧你，吃得跟个饿死鬼似的。”

“……”

战林笑，对怀里吃着消夜果的恪儿：“恪儿，阿娘又想看阿爹驱傩了，你想不想？”

说话时，恪儿已在底仰着等抱。

居云岫坐在华盖，望着底材魁梧、喝声大作的伶人，对战林：“你不去扮一扮了？”

“洛全城百姓恭祝陛除夕康乐，福庆初新——”

“呸呸呸，大过年的说什么呢？这会儿不吃饱些，一会儿哪有力气给大将军助威？”

傩舞讲究的是孔武有力，勇猛潇洒，战林形本来就大，再加上多年征战，本就自带一凛然英气，上台后，很快便把原本那十二名主角比了去。

“……”

四周百姓呼着，喝彩着，居云岫坐在城楼上看，角翘起来，眸底掖着自豪的笑意。

居云岫着笑，正想着一会儿他舞完以后赏赐个什么名目，城的乐声戛然而止。

“……”

恪儿扭望着城外景象，亦惊叹地“哇”了一声。

“嗯，刚才侍卫哥哥说了，今夜乃是陛跟大将军宴请全城百姓一起过节，席上的东西我们都可以吃。等等，你吃慢些，别又噎着！”

战林快：“行，那咱爷俩给她扮一个。”

“谢陛——”

“阿，这些菜可真好吃？我们都可以吃吗？”

“哎哟，原来这场面就是里的傩舞啊！这辈能看上一回，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