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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采最受不了秦洛可怜的模样，乌黑的睛像两颗圆溜溜的，天真无邪地，饱期待地望过来，比千言万语还要用。

，爬上了书桌，踮起小巧的脚尖，绷直两条小短，伸白的藕臂，成功打翻了摆在书架上端，被人遗忘的木盒。

那日，薛采在书房里呆了很久很久，好像忘记了时间，一个人默默地反复地看着宣纸上的画面。记忆呼啸而来，这些全是崔珩替她作的画。亘古不变的主角，或在溪边，或在林间，或在月……

薛采伸手，想把粘在崔珩墨发上的雪扫落，指尖碰到冰凉，却改了主意，将手缩回去，重新窝茸茸的手笼里。

宣纸上现了被打的痕迹，如湖面层层涟漪，一圈圈向外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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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这一次，她的手艺大有。不仅能绚丽多彩的颜，而且通过某排列，制作了简单的字样。

薛采乐滋滋：“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虽然少了三个字，但大伙儿一看就能联想到。明年此时，我另想一句，把每个字都排列来。”

翌年元宵，薛采与崔珩登上了城楼。

最后几发齐齐炸响后，五个型大字浮现在半空，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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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望烟消失的地方，了一会儿神。

转瞬间，茫茫白雪落满了薛采和崔珩的脑袋。两人仿佛一夜之间白了。

薛采与林星云找来时，秦洛正从木盒里拿一卷宣纸，尚未打开就准备撕毁，把它当成了新的玩。林星云疾手快急忙拦，抱起闯祸的祖宗，逃之夭夭。

崔珩昏睡将近一年，薛采寸步不离守了一年，面对林星云的邀请，自然是一回绝，不留余地。怎奈林星云刚悻悻然离开，秦洛就委屈着一张小脸找了来。

“中心之，日/之。”

天一放晴，林星云就摸城主府，喊薛采去岷山脚的竹林里挖鲜笋。

是夜，乌云遮月，凡间灯火万里。不知从何时起，空中飘起了细碎洁白的雪。

此后一段时日，薛采带着崔珩把画中描绘的地方通通去了一遍。他们在溪边乘凉，看蜻蜓低飞；在林间小憩，听百鸟啁啾；在月饮茶，闻夜来暗香……

与君共白首，恩两不疑。

惊蛰雷动万生。

砰砰数声响，接连绽放的烟照亮了夜幕，白雪在光亮中迎风舞，悄无声息地飘落在薛采与崔珩的发上。薛采帮崔珩拢了拢披在上的鹤氅，举目欣赏自自己之手的烟。

雪越越大，灯火一片片被黑夜吞噬。

这样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