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4)(3/3)

天空中睁开一只黑白分明的大睛，瞳孔中好奇的神，像个初生的稚儿，一眨不眨地注视透明罩里的人。

年轻男与那只睛对视几秒，低看了自己的手腕。

他在手上的白手环早已消失，但手腕之间仿佛嵌一块芯片，无数信息于芯片之中淌，微微闪烁。

年轻男拉过衣袖遮住手腕，随即抬步向前走去。

他的不远，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安静地坐在一把白椅上，手捧一杯茶。

年轻男在老人后停脚步：老师。

老人也不抬，只是慢吞吞喝了一茶：又是你。

年轻男：我来接您去。

老人呵呵一笑：回去？

你应该已经发现，现实中的我就算摘仪，也无法从别塔里脱离了吧。

年轻男闻言微微蹙眉，但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已经是一答案，老人继续笑：那你应该也发现，不仅仅是我，我们周围也有人变得和我一样，在现实中沉睡不醒。

他喝着茶，闲聊般说着：他们把这个称为一病，称为ST综合征，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那些人并不是沉睡不醒他们只是离开现实，来到了这里。

年轻男：他们不应该停留在这里，您也一样。

老人反问：这里不好吗？没有病痛，没有死亡，更没有俗世，这里是一片完的世界，是与世隔绝的桃源。

说到这里，他目视前方，语气里带了一份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狂与自得：而我，就是这里的掌控者，是这里的你们可以称之为神明的存在。

年轻男丝毫没有被这份气氛染，他的眸渐渐冷了来：我记得最开始，您说您创造别塔的本意是想要构造一片神网络，让所有人都能通过这片神海自由地，让众人之间的联系不再遥不可及。

老人：我没有撒谎啊，我所许诺过的，不都在这个世界实现了吗？

年轻男：可他们已经无法回到现实。

老人：不，他们不需要现实，因为这里会比现实更好，我会为他们打造一片完的桃源。

年轻男没有说话，他沉默地后退一步，抬手，修手指在自己手腕之间。

老人忽然回，浑浊的珠盯住他：我知你创造了那个东西，为它取名乌托你觉得，乌托能够取代别塔吗？

年轻男：我从未想要取代您，但是别塔的确存在缺陷，我们可以共同改善它。

老人呵呵笑了起来，只是笑声尚未落，他突然暴起，瞬间变脸，一把抓住年轻男的手腕！

老人枯瘦的手如同鹰爪，年轻男微微变，因为他看见老人掌心中忽然冒诡异的黑雾，钻了他手腕间的芯片！

瞬间，芯片上整齐有序的信息被捣毁为码，年轻男如遭重击，冷汗泠泠落，脸也一变得苍白无比。

老人幽幽叹息：你太信任我了，不过年轻的学生信任老师，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并未松手，更多的黑雾涌，遮天蔽日，一将这片纯白的空间染为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