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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纵云皱眉，问：“弃家而去，可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陈殊接了乐清的箱，招呼她上了车。

灰的军装，十分的朴素，袖还打了补丁，手上提着一个半旧的箱，已经丝毫瞧不来当初那个锦衣登的大家小的模样来。

乐清把小宝放来，跪在阶前，磕了三个：“不孝之女，离家五载，请父亲、母亲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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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兄妹是谈不到一起去的，乐清虽然一直在笑，但是整个人的气场却十分尖锐，李纵云一直黑着脸，陈殊只好打圆场：“好了，今天是一家团聚的日，我们不谈政治。家之中，不要谈政治这样扫兴的话题。”

回去的时候，小宝率先冲了来，望着乐清：“你是小姑姑吗？”

陈殊拉拉他的袖，笑着对乐清：“听说你要回来，父亲很兴，一大早就起来等着你了。”

乐清望着李纵云，：“三哥，我原以为就算全家不同意我参军，你也会同意的，由己度人，你也应该是最理解我的。至于想得到的东西，我并没有什么想得到的，只是不想失去一些东西。”

中午的家宴，是夫人亲自动手的，一大半的菜都是乐清吃的，止不住给她夹菜。

夫人忙走来，扶着乐清：“你起来，你起来！”

乐清回答：“报！”

乐清：“要的！”

乐清笑，把他抱起来：“是呀，我是你小姑姑，小宝今年几岁了？”

此此景，即便是陈殊看了，也不免慨万分，红了眶。

老爷不住的叹气，问她：“你现在在苏维埃党，什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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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开始还勉撑得住，听了乐清这句话，老泪纵横，伸一手指：“很好，很好！我们李家的儿女都是好样的，都要上战场去打日本人。倘若不是我太老，只会拖累别人，也想去杀个把日本鬼呢！你哥哥有句话讲得有理，胜也罢，败也罢，就是不要同日本讲和。”

李纵云问：“譬如？”

乐清走过来，脸上带着笑：“三哥，三嫂！”

她边跟着几位苏维埃党的军官，只是他们的军装上都没有军衔，陈殊也辨别不来。

乐清笑笑：“譬如国家的尊严，人民的自由。当然，三哥是实家，向来反对这些大话、空话的。只是倘若理论不对，再多的事，也只会偏离原先的目标。”

老爷又问：“要上战场打日本人吗？”

小宝伸手：“五岁，我五岁了。”带走到中堂，便见老爷杵着拐杖，等那里了，夫人站在他边，已经是满脸都是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