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风华正茂 第123节(2/3)

所以，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并不独是因为她描述中的那个遥远的似乎很好的琼州。

一纤白净的手指，轻轻在泛黄的舆图上，从京城，到大河，蜿蜒南过大江，再至岭南崇山峻岭，湖广两粤之地，最后，在南粤最南，凸起的一个尖尖小角，又越过一窄窄的海峡，终于停到一片孤悬海外的青翠岛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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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很熟悉。

“琼州，有毒蛇虫蚁和瘴气时疠，因此人烟稀少，向来作为放贬谪之地，但是，你知吗？琼州绝不是一些人中无一是的地方。”

“大海之外，有林邑、尼婆罗、扶南、真腊、天竺……其中不乏与我大梁有商贸往来之地。”

乐安终于收了手指，将目光转向面前的少年，里闪烁着亮光与笑意。

……

“稻黍菽麦，京城及左近一年一熟，向南至江南，则可一年两熟或三熟，再往南这些地方，则可一年三熟，琼州也是如此。而除琼州外，此地还有崖州、儋州、振州、万安州四州，共五州二十二县，数十万顷疆域，若再计上周边小岛，泱泱大洋，占地之广，更是不可胜数，这样大一个地方，这样作可一年三熟的地方，怎么会一无是呢？当然，琼州有瘴疠，但我听孙宁远说，那些山密林里，也生活着不少当地夷民，既然当地人可以在瘴疠中活去，就说明瘴疠并非无法应对和适应，只要有办法应对，那就没什么可怕的。而且——琼州靠海。”

这样一个地方，她会让她那小驸去？

大至一，小至一县，从南到北，从东至西，她几乎是闭可指，并且对其疆域范围、山林良田亩数、人丁等等均熟稔于

“看，这里便是琼州。”

更是因为，她脸上那发自心的开心的笑，

他也不信她真的想要如此。

无怪乎卢祁实会以为她是以退为，是借此向陛博求更多利益。

于是，不禁也和她一样角上扬，面微笑。

纤白指从那海岛上挥起，挥向那舆图界限之外，以靛青颜料涂抹，示意为海洋的地方，似一只离弦的箭羽，落向不知何的青冥。

睢鹭的目光跟随着她的手指，又重新转回到她脸上，脑海中还在仔细忖度着她方才那滔滔不绝的一番话。

今日一大早，便拉着他去找了黄骧，回来后，又兴致地拉着他来书房翻地理志，看舆图。

*

“而如今岭南以南，良港有州、广州两地，但琼州位广更南方，与广隔海相望，守住琼州，便是守住了广，甚至若是文允许——琼州为什么不能成为一个州、广州呢？”

所以，哪怕是一州刺史，也没人会觉得那是个好差使。

从那个决定后，她似乎就一直很开心。

舆图地理志这东西，普通人难得一见，尤其是完整的舆图，本无从得见，作为一个前普通书生，与乐安结识之前，睢鹭自然也没有见过什么舆图，更遑论是涵括了整个大梁疆域的完整舆图，因此普天之，四海九州，无数地域于他而言，往往只是知晓一个名字，知大致的方位和远近，别的，便乏于了解了。

惧描述的那般，琼州低僻远，人烟寥寥，他初任琼州刺史那年，全琼州之地登记在册的民不足五千，离任时也才堪堪过了五千之数，全琼州税收甚至比不上江南富裕之地的一个县，当然，山密林里的夷民是不在其的，但即便算上那些未开化的野人，那地方仍旧是地广人稀，是遍地瘴疠，蚊虫蛇蚁的乐园，却是人的地狱，不少罪犯贬官，便死在了那里，就连他，就连从地狱里爬来的他，也在刚到那鬼地方时大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