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4)

老蔡早在跟自己老婆通电话时，就知姓杨的这家人已经打上杨大勇的财产的主意，说：“我觉得你还是早回去睡瞌睡比较好。”他在心里骂：“发你的梦脚脚！”

她把骸骨埋回到地，了个空坟的标记。

老蔡被噎了，问：“你啷个说话的？”

气都跟着颤了，骨中积蓄了好几十年的气一就被震散了。原本煞缭绕光得似覆了层薄的骨，顿时成为一截仿佛在地里沤了好几十个年的朽骨。

它们看到聂然的绪不好，没谁敢上去找她的麻烦，纷纷回到自己的骨中。

原本还在看闹的一些鬼，吓得躺得比那些小鬼婴还要端正。

“我晓得……我晓得，等死了再说嘛。”

夜后不久，躺在县医院病床上的杨大勇听到有人说话，醒了。

她在葬坑里翻找，找到不少新添的空坟，也砸了好几鬼魂没回来的骸骨。

聂然又往前迈不远，曲指叩叩坟包，喊：“说话。”她没听到声音，于是拿起便撬坟。她把探去一直戳到骸骨，再往外一翻，骨便了来。原本还有小鬼婴的骨，气已经散了，烂得和死了十几个年没什么区别。她见状，便知，这八成就是昨晚报仇了结心愿走了的小鬼之一。

杨大志挂了电话，重重地叹气，说：“老蔡啊，大勇的钱，你先垫到，等他办完丧事，我继承……咳，他不是有遗产嘛，放心，付得起垫的这。这个……钱，就省到，人，拖到就行了。”他又朝屋里看了，问：“输氧气贵不贵？要不要把氧气了，你觉得行不行？”

明明小鬼婴了结心愿走了是好事，她却很难受。

杨大志说：“哎，我晓得，我晓得。哎，老蔡，大勇呢？我看他还起氧的，看他的脸青成那样，是不是也要死了？医生啷个讲？是不是没得救得了？”

杨大志看天不早，说：“那麻烦你了哈，我明天早上再过来。”他又朝病房里看了，看到挂的氧气瓶，开心地哼着歌，走了。

如果这小鬼婴不死，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大。自己还活蹦的，同龄的小鬼婴却已经成为一把朽骨一团腐泥了。

聂然见它们回来了，便开始清了数目，又再对了空坟数目，见数量对上，这些鬼都回来了，拍拍手上的泥，回家，洗澡！

造孽！

老蔡暗骂声：“缺德货。”他回到病房，便见到杨大勇睁着睛看着他，吓了一大，说：“莫

聂然把那截骨往旁边的岩石上一扔，骨四散，碎成了骨渣。

聂然应了声：“嗯，乖。”摸了颗糖放在它的坟上。

“哎哎哎，我晓得，等大勇死了我就把他拉回去。”

老蔡说：“你来得正好。我和村给黄小月打了一百个电话，她都不来。我跟你讲，熊幺婆的况严重得很，要输血、输营养，打营养针，这哈儿正在重症监护室里躺起，还是我垫了一千块钱，本不够买血的。医生说况严重，越拖得久，越不利，都病危通知书了。病危通知书你晓得嘛？”

小坟包里传开心的声音：“谢谢然然。”

他睁开，就见到自家堂弟杨大志拉着老蔡往门外去，同时发现自己好像躺在医院。他还在想发生啥事了，就听到杨大志问：“啷个样了？”

杨大志说：“我担心嘛。”

她低朝面前的一个小坟包看去。

……

杨大志说：“我没得钱。”说着话，听到电话响，摸电话一看，见是写的“老汉儿”，便接了，说：“我刚到医院，熊幺婆都了病危通知书，快不行了，大勇也不太好，起氧的，脸跟死人脸差不多，估计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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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坟包里传一个声气的声音：“然然，我好乖的。”

老蔡说：“担心你就钱去。”

聂然砸到第五骸骨的时候，那些在村里蹿的鬼蜂涌赶回，待发现聂然正在毁它们的尸骸，气急加还带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