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第一仵作 第367节(3/3)

仇疑青定定看着小仵作，小仵作移开了睛，明显就是有问题，刚刚绝对想到了什么，没说实话，不说……是因为申姜在一边？

他视线过申姜，这傻大个正给小仵作续茶呢，全然没觉得不对劲的样。

那就是别的什么了？他的名字，到底有什么不对？

他意味的看了叶白汀，决定此事先不提，待稍后细问，继续解释自己的过往。

“你该知，先帝有些昏聩……”

“嗯。”叶白汀立刻了，示意他不必再说，时境况，先帝虽已逝，但这般谈论还是有些不妥的，被别人听到是要被参折的，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仇疑青：“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昭前些年局势惨淡，非一人之功，先前两代君主……今日不谈朝政，只说局势，我娘虽为公主之尊，幼时生存条件也并不好，无母族倚仗，顺利成人，用她的话来说，很有些运气。”

“普通人家的姑娘，没有父兄护佑，日如何，我等查办各案件，见惯看惯，应当知晓，其实中也是如此。我娘及笄，到了嫁的年纪，容她走的方向并不多，她的婚事必定成为皇权斗争，后倾轧的工，她很努力地在各势力间游走，甚至以损伤自己为代价，消减自己的存在，想尽办法为自己争取，才找到了一个她自己喜，最不会带来更多麻烦，于四都合适的人，就是我父亲。”

“我父亲祖上曾是将门，为大昭立过赫赫战功，然瓦剌势大，我朝无雄主，将门中人再厉害，也敌不过这么多死伤损耗，敌不过帝王一次次‘回撤，不可过多招惹’的军令。自曾祖父起，家中嗣便已是单传，到了我父亲这里，不仅是独，祖母还因为产时意外，产程不顺，父亲弱多病，连家传武艺，都无法学习……”

“家族荣光早已不在，父亲又一文气，看起来就是个穷酸书生，除了家中世代武仆，以及传家至今，没舍得变卖的斩刀，早已无人知晓‘仇家将’，谈及此姓氏，最多叹一句少见，再无其它。我父若未得我娘青，这个家族，大概就此在世间消失，不复存在了。”

仇疑青说这些话时，神并不见伤，好似已经过去很久，苦痛在岁月中磨平，人们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都不影响先祖发过的光，也不影响他的志气。

历史向前，多少兴衰更替，朝代是，帝王是，家族也是，江山代有人才，一代新人换旧人，除了的星空，脚的土地，似乎没有什么，是世间亘古不变的。

这些理仇疑青懂，叶白汀也懂，看待历史过往时，会叹一声光转，沧海桑田，可这些事发生在自己上，总是有些遗憾的。

“仇家将！我记得啊！”

申姜突然拍了桌：“我小时候就是听着他们的故事大的！我爷爷会些功夫，从小就崇拜大将军，想上战场，却因为一些事被家里摁住了，从没去过，可直到去世，他都没熄了这份念想，小时候但凡他逮着我，必要同我说一堆的当年的故事，什么‘老将军巧擒贼首’，‘少前锋七夜奔袭’，三十六计用的那是虎虎生风，兵多有兵多的打法，兵少有兵少的打法，从没输过！说要不是皇帝老儿不行，咱们大昭怎会被人欺负！别说我小时候，就算是现在，茶馆里也常有这样的说书段，就是近几年越来越少，但你要问问我这个年纪的人，大半都听过的！仇家老将军是我们小时候里最厉害的人，最佩服的人！”

叶白汀眶微，这被记得，赤诚澎湃的仰望和追随，很能给予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