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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年二十分钟从浴室来的时候，客厅的电视正开着，迟等坐在他过去睡过很久的沙发上。

他喊贺晴喊外婆喊得比白年顺耳多了。

迟等坐在沙发上，用后脑勺对着白年，他嘟囔：“我应该跟您一起去洗的。”

白年人生中难得反省自己的不对，事一意孤行，人与人之间的向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白年伸了个懒腰，他瞥了在观察圃的迟等，张嘴说：“晚上跟我去外婆那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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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年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决定从老师家离开，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

迟等视线移回来，他盯着镜。

迟等脸上带了一茫然，从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伸手挠了自己的鬓角：“现在就走吗？”

迟等在光眯起睛笑：“好的。”

迟等在百丛中回看过来：“去什么？”

“白老师，” 他说，“您什么时候跟我求婚啊？”

白年过去非常缺乏同理心，向来不在他人生的考虑范围之。

他顿了顿，突然失笑，“这间房一直都是这个样，像是永远都有人住。”

白年回：“去负荆请罪。”

他伸手摸了自己的鼻，垂睛，看了自己脚被照料的郁郁葱葱的草坪。

白面无表地着发。

画面外有个白年刚刚还听过的女声小声回答说：“已经开始了。”

他扯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有些嫌弃地开说，“我得去洗个澡。”

至少跟一手把他养大的外婆相比，他得确实还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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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等醒悟：“是外婆打理的。”

今年已经三十五岁，突然像是开了个缺，心柔了一。

沙发正对着的电视机突然亮了起来，电视屏幕上映了迟等的脸。

他的外婆，已经快八十岁了，是一个失去过自己独女的母亲，是一个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外孙得有些狼狈的外祖母。

他睛直勾勾地盯着镜，也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机前发的白年。

白年说：“先收拾。”

好半晌，脸上突然现了一能称为羞涩的表。

为此白年古怪地看了迟等一，迟等没觉得丝毫不妥，他还特意去看了看开得鲜艳的杜鹃。

“已经开始录了吗？” 迟等视线往旁边瞟了。

浪迹天涯几年时间，都是我在梦？”

他不觉得他错了，只是没有得更好而已。

白年着发缓步走到沙发后背，他问迟等：“你不要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