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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因蓝(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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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一个发男,充当今夜的荷官,他穿着服帖的黑白燕尾服,一边给李思郁递牌,一边见针地调侃她。

李思郁穿行过窄的走廊,方跟鞋与地板哒哒的声响。

红是玫瑰绽放,红是朝东升。

李思郁哎哟哎哟地求饶:“饶命,我可要靠脸吃饭呢。”

但曾经,在昏暗的连光都难捕捉的铁笼里,她们都背负着不知多少条人命,踩着尸浴血而战,杀到遍鳞伤,杀到最后一气。

李思郁不答,别别扭扭,拿了个最小的。

田甜说:“别怪我,你命不好。”

“解决了不就好了,反正人是死了。”

取而代之的,一双白如凝脂的手拉开了房门。

“哦,对了。”他添上一句,朝她转,稍抬,“如果真的对我兴趣,李小,我门就说过,我叫江燃,不叫官。”

此后,刀血,命悬一线,就是常态。

艳丽郁的红占据了大分的画面,女人散着波浪卷发,五官好像泼上了彩鲜明的油画。

她懒洋洋地撒了一堆筹码,圆形的彩清脆的响声。

“Sheila不在,我也不知。”

“思郁,你招了条小尾。”

“白家单的报酬还没到手呢,我哪有你这么大方。”李思郁嗔,手又落回桌面,敲着桌边,“Sheila但凡野心大,环源市也不止这个店面,可人家就想搞钱,我能说什么?”

可惜李思郁终究上场太早,力透支,被田甜掐着脖压制在地上,无力地盯着她用早就被刺穿的手,将刀尖送至她球一毫米前。

李思郁嗤笑一声,站起来就走。

田甜骂她找借,赢了毫无成就的一局,又与她新开一局,警告她再畏畏缩缩就拿刀削她脸。

田甜可见不得这场面:“吝啬鬼,你又压着不肯放手!”

两个小时后,这个不着粉黛的背影,现在环源市一家规模不大,瞧着却很闹的酒吧里,她冲着前台说了什么,巧笑嫣然地往二楼去。

这个穿着最普通的衬衫和的女生并不起,她那张细看才能发现漂亮的脸,在素面朝天里黯淡无光。

她没有再来。

李思郁缓缓伸手,掌心向了个的姿势,就着姿势一路去,倏忽,化指为爪,,又狠绝地提起。

监控里,毫无特的女生拿房卡推开最里间的门。

李思郁把包放在椅上,抱怨:“给监控逮着个影,好不容易才脱。”

荷官笑她:“又装上了。”

他呢,别人火拼,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他一改之前的咄咄人,低着,把东西重新放回档案袋:“我的询问结束了,李小。”

“怎么?”李思郁新奇,“你没接冉家的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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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条命就没了。

她对面的女人和她差不多年纪,明眸皓齿,清丽甜,人却是张扬,夹着张扑克牌叼在嘴里,冲李思郁笑:“白家的死了,冉家也快了吧。”

但他没有拆穿她,相反,他十分认同她的话:“我的确只能放你走。”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筹码,隐约听着楼聒噪,荷官透过暗黄的落地窗看过去。

她这话说早了,李思郁命好,Sheila叫停了角斗现场,把她们都留了。

仿佛在找寻一个人的,掐住,重重断。

红是血,红是粘稠,红是无人生还。

她朝着外厅走去,那里有人招呼她:“思郁,怎么才来?”

她拐过转角,踩上铺着红地毯的楼梯,短暂一停。

现在她们是同事。

李思郁是个杀手,跟前的田甜一样,是这届厮杀来,唯二活着的杀手。

李思郁猫着腰,将自己两张暗牌掀起一个角,托起唉声叹气:“牌不好,没劲。”

“你倒是真懒了,看回怎么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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