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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 季医生。我们只是照规章程办事，希望你理解。”卫生局的办事人员客气有礼。

他起，走会议室。暮正，一缕斜从对面的玻璃窗来，打在洁白的墙上，他笔的侧影投递在上面，他看到一个崭新的自己。

季天明开：“有句话，葛老可能还来不及褒奖你就走了。我说未必有他的分量，但我还是想替他说，季霆，你是一位很优秀的青年医生。”

追悼会结束后，陶溪和开车带孟君好离开。

如果时光可以倒, 他会学习她的直接跟柔, 更温和地去开解她的绪, 以一个人的姿态。

对当初那个冲动的自己和她认为很冷漠的他, 陶溪和的想法已经在成中悄然发生改变。她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刻行“反思”, 心底化开一片柔, 冲刷掉心里残留的他当时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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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和。”陶溪和转走远后，季霆又叫住她，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将她带怀里, “江遥走的时候，我要是在你边就好了。对不起, 我当时的理方式是有问题的。”

季霆笑一笑：“言重了。你们也辛苦了。”

孟君好说：“季医生憔悴了很多，我瞧他睛都熬红了。”

风声和陶溪和的呼声织在一起, 季霆的脸被温柔的发丝轻拂，低沉的绪里糅杂一丝意。

“不用担心我。”季霆替陶溪和理了理她被风的发，“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我会的。”

她学着他的手势，拍了他的后脑勺：“你是医生，就该比旁人更理智更冷静。你天生就该是个医生。”

季霆顿了好久后，轻轻地“嗯”一声，“谢谢爸。”

他拍拍陶溪和的后脑勺，说：“我没事。”

“也谢谢你, 季医生。你给我上的那一课, 教会我一个更理的理者，我很受用。”

葛教授的追悼会一周后低调举行。孟君好特地赶回来参加。除了孟君好，不少葛老往日接诊的病患都来相送他。

季天明在这时打来电话，问他现在状态怎么样。事发到现在，三天过去了，这是父亲打来的第一通电话。

“好, 那我走了。”

“嗯，去吧。”

季霆说他无愧于心。

“谢谢你溪和。”

陶溪和松开他, 问：“需要我陪你吗？”

最后一次接受调查，被问及同样的问题时，季霆的状态反而比第一次更松弛。

“这次的事，只是我们为医生都会面临的一次考验，希望你及时调整好心态，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