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妖 第102节(2/3)

但谢屿川朝她看过来，没有睡着，也没有动。

心越来越快，此刻他连都不舍得眨了。

近来的幻觉有些过于真实了。

洛银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便是这样谢屿川也不肯眨，他眶微红，像是随时都能落泪似的。

第九日夜，灵州的雪飘了许多天，靠近灵州雪山的小镇更是覆上了厚厚一层白，街外赶夜路的行人一脚踩，厚雪几乎没过了小，直膝盖。

谢屿川猛然睁开，静谧的夜里还能听见另一呼声，鼻息间闻到的都是熟悉的香味，是他很久都没有再闻到过的味。

她来时便隐去了仙气，避开锋芒，如今看上去与过去一般无二。

好到他怕自己的呼稍微了一丝，便会将一切旖旎全都散，他舍不得失去，所以不舍得眨。

好似是……一百零三条！

九州修界在这短短半年，了一又一令，关于洛银的这一算是有史以来最模棱两可的，只提了一句让他们留心天灵上浮金光的女，不必其行踪，无需留话，只要远远避开就是了。

消息传遍九州，宁玉并未隐瞒，加之那日看见她的人有许多，他们亲见洛银带走了谢屿川，对待洛银是敌是友还未分清。

他还差多少条人命？

“我不是幻觉。”洛银抚摸他鬓角的发丝，轻声细语：“我没有死。”

便是幻觉，他也想多看她几，此刻的幻觉是最清晰的，就连指腹的知也是如此烈鲜明。

这令传至灵州仙派也不过才三日功夫，洛银在这地方住了七日，也没人想到她上来。

若杀不了人，便没有天谴，天谴不来，他又如何和墨安一死去？

没有血腥味，没有人腐烂后的恶臭，目所见是净的床幔，他抬起自己的手，看见的也是净的手指，狼爪退去，指甲圆像是被人仔细修磨过，指甲隙里也很净，没有夹在里面结壳结的泥。

又是幻觉？

谢屿川显然不信，他的神中有些恍惚和质疑，又因为洛银这一句话，惶恐自己陷了墨安所设的幻境，若他一直沉沦去，那一百零三条人命便杀不了了。

谢屿川的脸在被她碰的那一瞬，随着她指尖游移的地方，一寸寸燃起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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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很，也很。

“傻狗。”洛银见他不说话，无奈倾过去，她翻趴在谢屿川的前，又顾忌他此刻太瘦，怕他承受不住自己的

屋炭炉烧了一半，昏昏的暗红微光将屋得微亮，床幔挂，只掀开了一角，在外的手臂白皙纤瘦，修的手指动了动，银白发覆盖其上，洁净的指甲变得又尖又。

一只手顺着被窝里慢慢抚摸上了他的心，如同哄孩般有节奏地轻轻拍了拍，被上的香气和旁人传来的一样，谢屿川慢慢侧脸去看，便借着炉火的光，看见了一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快了，就快了！

洛银只是浅眠，她并未睡着，谢屿川动时她便发现了这回不是墨安，听到了他紊鼓动的心声，所以她才会拍着他的心安抚，屋外风雪很大，这夜还未过去，不必此刻清醒。

宁玉不怕洛银会伤人，可他怕谢屿川，那日洛银对待谢屿川的态度实在让人费解，他也不敢叫修界的弟冒险。

洛银慢慢睁开，对上了那双漆黑的视线后，她浅浅一笑，手掌从他的心移到了他的脸上，越看越是心有不忍：“都瘦到脱相了。”

洛银见他嘴动了动，一丝声音也没来，单是瞧他那神，她便知他在想什么了。

这几日时间明瑕也不曾打扰过她，于此间避世，竟是洛银和谢屿川久违的宁静。

“不信，你眨一眨，看看我还在不在？”洛银说完，便用手盖住了他的，一瞬谢屿川便用力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前挪开。

这幻觉未免太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