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妖 第109节(2/3)

宋渊带着妖族离开灵州境，直往妖界而去。

人界需从心里淘沙，将那些不净的念全都洗净，修界也需从新开始，抛却尊卑观念，行大正途。

他让手的人将涂颜带回送至灵州仙派，她终归是涂飞晔的女儿，想必涂飞晔也不会徇私枉法包庇涂颜，如何惩罚，需涂飞晔给合理的结果，而他这个掌门之位，恐怕也要退位让贤了。

回顾他这九十多年的一生，从受人仰望至人人看轻，从生至死，痴念，他都经历过了，可他又是否看清了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留的狼藉，由宁玉去收拾。

也不过是想赎罪罢了。

至于谢屿川那边……只要殿救回来了便好，反正他们妖族寿命，总有机会再见。

心不净、不纯，又怎能跨仙门？

宋渊眉心轻蹙：“你怎么跟来了？”

一批人率先离林，便有第二批讪讪而去。

知谢屿川的去向，好过五百多年前漫无目的地满人界搜寻，彼时仅有希望寄托，而今是碰到了实质，他宋氏永远效忠银狼一族，等待是一个忠诚的属必须学会的事。

他也不知明瑕究竟是恶是善，不知明瑕对妖界有何意图，他看不透明瑕，可也无法反驳他的话。

他们真的从未行恶？

三日后到达无影沼泽，宋渊让手几个先走，自己轻步跨过那些冒着妖气的泥泞路段，远看还能瞧见漆黑的铁林，越过林才算到达妖界，届时这晴天白云也不复存在。

“无耻。”宋渊说不过他。

满林噤声，唯有微风，扫过草。

这几百年来，九州修界分低尊卑，重明探也成了恃凌弱的场所，可见的便是自傲自满，自以为是，难怪自洛银渡劫失败后便无人飞升，这些人被混的俗和狭隘扰，即便有通天的本领又如何？

“别听她的话，她已经疯了。”

“哦，那敢问宋将军，狼王革我文相一职了吗？”明瑕问。

“杀人也能说成救人？她已经承认她改过移形阵的阵角，便要受到罚！”

明瑕：“我好歹也是妖界文相，怎就不能回家？”

他将涂颜从宁玉手的看守中带走时并非无人察觉，待到宁玉反应过来，便知有妖境了，如今人界对妖界仍有恨意，他们不好久留。

他在心底嗤笑一声，在场真正置事外的都在冷旁观，涉其中的也都被蒙蔽了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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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行一恶便要杀一人，那在场诸位谁也逃不过一剑。

洛银先是朝涂颜看去一，再将目光落在方才把涂颜推人群的宋渊，他不再是商人打扮，为了能混人群，上穿着烈州仙派的衣服，与洛银对上视线的那刹他便颔首，再带领自己的妖族离开。

修界的丑恶，好像在此刻全都显现了来，而那些潜藏在修界中的妖，淡然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好啊，我会罚她。”宁玉的声音打破这一片嘈杂，他接来又：“但涂颜有一句话说得对。诸位友可得看了自己，你们最好也别犯一丝错，别行一庄恶，贪嗔痴恨皆为修大忌，今日我能应你惩恶扬善罚她，来日也要好我应她惩恶扬善罚你的准备。”

他们真的毫无私心？

“你也？”宋渊瞪他：“擅动羽族蛇族，招揽私兵攻人界，隐瞒当年结契真相，一桩桩一件件，你背叛狼王皆是事实！”

“好好享受一此刻的光吧。”一声音从后传来。“妖界寒冷，永坠黑暗，啧……不过你有虎，不怕冷。”

洛银带着谢屿川离开了，她是仙，不似修士般御剑而去，淡金的光芒于灵州雪山旁消散时，宁玉目送许久，突然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看着满林无一人敢上前再像方才那般言语慷锵，便知答案。

洛银觉得可笑，又松了气。

“对，对！别被她给骗了过去！”

方才被涂颜一席话怼得哑无言的众人，在她几乎哭昏过去后又再度活跃起来，就像是被人戳中了痛，纷纷来要宁玉惩罚涂颜。

宁玉朝洛银的方向看去，洛银甚至都没有一开始的不满，那双越发冷淡，吵闹的人群本毕。

她回看向被封的灵州雪山，心想即便过去很久很久，修界也别想再能一个登仙境的渡劫成仙。

宋渊语，明瑕伸手拨了一发丝，在光的半张脸似男非女，颠倒众生：“既没有，那我便可以回去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