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女 第151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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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日之前他从没想过这等事都成了罪。

“卫娘，照你这说法纳妾都成了罪，那什么温柔坊，什么红袖招不也得都清净了？纳妾也不对？家中婢，佃……也都是错的？”

赵广存皱着眉看着卫蔷，却见那穿着女了。

“赵节度使说得没错。”

“当啷！”赵广存猛地站了起来。

“没有佃，还谈门世家？没有妾室，也就没有郎君夫主！没有院、没、没有那些娘们儿，男人打仗还有个什么意思？”

卫蔷竟然笑了：“白庞和渭都跟我说赵节度使有勇无谋，今日我倒觉得节度使着实聪慧得很。”

这是认了他说的。

赵广存脚上着镣铐，手上倒是空的，看着卫蔷斜坐在椅上笑，他奋力迈了几步走到了卫蔷的面前，双手撑在桌案上，额青暴起，若不是知自己打不过这女，他都想抬手掐住她的脖。

“卫、卫……”赵广存一时竟不知自己该如何称呼面前之人，逆贼，什么逆贼，跟面前这人比，韩复銮、渭那些人也称逆贼？这才是真正的逆贼！

“你是要掀了炎黄法统！你这是！你这是背宗忘祖！”

卫蔷将案上的证供递给一旁的周持，抬正视着赵广存。

她笑了。

“赵节度使，炎黄法统和祖宗家法都救不了北疆，如今的北疆之法却可以，那北疆之法就是对的，你所谓的炎黄法统、祖宗家法都是错的。如今的大梁风雨飘摇，北疆之法能让同州在半月重新兴盛，能让田亩被满，能让河浇田地，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北疆之法就是对的。”

见赵广存目眦裂，卫蔷缓缓站了起来。

“我竟是不知，一个沙陀族人，竟然也会以炎黄法统、祖宗家法为纲，您祖上先投唐不成，投大蕃，大蕃衰弱，疑心你们与乌护勾结，你们便转而投梁，这才几十年，你们就满炎黄法统，祖宗家法。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是鼓舞，只要我也将北疆之法推到天各，如是几十年，北疆之法也就成了炎黄法统、祖宗家法。”

这间屋看似是密室，卫蔷后的那面墙却不过是一层极薄的木板，木板的另一面，一位老者端坐不动。

咫尺之遥，赵广存的咆哮声清晰至极：“卫蔷！天间怎又你这般有反骨的女？！你如此作为就是天之共敌！你只有一人之力……”

“不是一人。”女声音淡淡，略有些低哑，她的声音一贯如此，像是风卷落了北疆的细沙，“我有北疆，北疆如我这般之人，数以万计，且一日多过一日。”

不多时，赵广存被人带了去了，丁零当啷的镣铐声回在过中。

老者抬起看向窗外。

赵广存罪不至死，也再回不去华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