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女 第179节(3/3)

呀，我这个装的前设计师要脸红了。”

“乾宁十年四月初五，小阿蔷回来了！她又比我了！脸也黑了！小阿蔷给我带了笔和彩颜料，她是不是知我现在已经是画画很有名了？小阿蔷说她跟师父去了淮河，还去了北疆，她在战场上杀了人。”

“乾宁十一年三月初七，有人来跟阿娘问我的亲事，我！才！十！一！当然我现在是名满安的卫家二娘，我是淑女典范，不骂人，不骂人。阿娘会保护我的！”

“乾宁十一年九月初二，小阿蔷刚回来不到半个月已经把整个安的纨绔给揍完了！好家伙！我是睁睁看着一个凶兽大了吗？”

“乾宁十二年端午，皇后让阿娘带着我和阿薇一起去神都苑，皇后得不如阿娘漂亮，她总是在看我，是看了我的穿越女光环吗？来的时候遇到了皇帝，皇帝还赏了我玉佩……问我婚事的人越来越多了，皇帝不会是要给我赐婚吧？还是想让我嫁给他儿？我可不要！我就想安安稳稳过日，跟我阿娘一样嫁给一个得好家世也不错的。”

“乾宁十二年八月初三，唉，小阿薇什么时候能放过我的‘小红儿’？我想拜个锦鲤怎么就那么难？”

“乾宁十三年端午，小阿蔷听说薛将军的妻来求亲，又把薛惊河揍了一顿，小阿蔷啊小阿蔷，你什么时候能大呢？你什么时候能知这个世界我们终究是要循规蹈矩的活着才能更轻松一些？有人一辈都在往上爬，你生来就在旁人摸都摸不到的地方，偏偏要去走一条更难的路。”

“乾宁十三年七月初二，故事结束。”

故事却并没有真的结束。

一页，新的字迹现在了纸面上，与之前全然不同。

这是被废了右手的顾予歌的字，潦草狂放，不复端整，就如她的人生一般。

“穿越后的第十年，在我打算和那些畜生同归于尽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阿蔷。”

“阿蔷了，瘦了，双有神。我呢？我一场大梦到了去年的七月，我看着阿娘自尽，却没有同死，而是逃去找到了申荣，我在朝上替他作证是匪类害死了阿父、阿娘、阿兄，我自以为是以退为，自以为能与申荣周旋，其实我什么都不了，申荣放我生路只是因为当年有一句‘此女贵不可言’，他想要的就是‘贵不可言’。先是申荣，然后是他的大儿申阗，还有太赵启承，父同床，舅甥相争，最后是皇后一次次的惩罚我……我错了，我自以为是，忘了自己的从前，说是要这世间实则是国公之女的光环不肯摘。

“循规蹈矩，我循的是什么规？蹈的是哪家的矩？我在一个吃人的世洋洋得意，不过是自以为自己不会被吃罢了。”

“我两月前我趁收留了两个匠人之女，给她们起名叫顾宝珠、顾青衣，她们替我找来了硝石，我们一起杀了看守我的人，昨日，我在住已经布置好了火药，只等赵启承来寻我，偏偏今日就让我遇到了阿蔷。

“我有了另一条路，可以让阿蔷替我走去，她可以替我走去。可是想走这条路，阿蔷就不能有一个与太同归于尽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