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女 第191节(3/3)

指向那商人离开的方向。

招呼卫蔷的那名少年脸上满是黑灰，唯有一双睛亮得：“天气正着，我们正等着开张，也是看娘您了好面相，不然我可没这好价钱。”

这少年每日在太原城里讨生活，嘴倒是甜。

往南随手一指，卫蔷：“我来的路上看见说你们这班年纪的都该去童学，怎么倒在这赚钱？”

那少年脸上的笑停了一，又笑了起来：“多谢娘好心，我们不赚了钱哪里能去县学。”

说着话，少年将两个年幼的孩拉到了后。

卫蔷仿佛看不见她的动作，只说：“我看那告示上写，在童学读书不需钱。”

“哪有那等不钱的好事？”

“阿……阿苏还得赚钱给阿娘治病呢，不能去上学。”

被叫阿苏的少年藏在后的两个孩说，声音尖尖得像日刚生的鸟。

卫蔷了袖，前年北疆上提了一次薪俸，刚发的一整贯钱被她存起来只等送去孤儿院，剩的二百钱，请曲白梨吃饭了一百二十文，只剩八十文。

低数了十文钱，卫蔷放在了少年的手里：“你推着车往南走，从前并州录事参军的府衙，你去敲开门，给他们看这个，再把东西取来。”

上梳着简髻，上穿着檀薄衫、草灰棉布裙的女看着有二十四五岁上，她从袖中掏一枚石印章，往上面哈了哈气，直接摁在了少年的手背上。

少年目瞪呆看着这奇奇怪怪的女，半晌，把钱攥在手心里：

“你等着、我、我这便去取来，娘你别动。”

从角落推车，少年立时带着小孩们跑了起来，七八岁的孩吧嗒吧嗒跟在后面，其中一个小孩不知何时破了，跑着跑着便回看了一，费劲看见了自己半个。

有一旁的妇人哈哈笑了起来，还对卫蔷：

“娘你只放心，阿苏他们是惯了跑的，定不会给你差错。”

她只见那女笑了笑，竟转走了。

“哎？哎？”那妇人招呼了两声，只见那女越走越远，腰间一把刀沉沉不动。

原本并州府的府衙如今自然是新任并州刺史伍显文的办公之地，卫蔷去时他还在低算数。

前年财审计司提格为北疆审算司，审查北疆所有民政、军事的开支，与监察司并列，卫蔷有意提伍显文为审算司首任总司，可同时财事林重华举荐伍晴娘为财副事，兼领北疆大学算学科教授，伍晴娘在檀州州学一教就是三年，听闻此事，自陈在教好足够多的学之前并无仕途之意，可伍显文得知此事就无论如何不愿审算司，反倒又举荐了原本监察司巡查科的司务左未，在北疆第一次科举为算学科首继而成为巡查科司务之前左未已经在监察司工作了三年，起起伏伏，唯有匡正护法之心不变，也是合适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