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女 第223节(2/3)

刚刚会写字的赵启恒在空的院中被自己阿娘教着写了一千个“忍”字，手臂疼得抬不起来。

他转过，看向呆坐在床上的卫瑾瑜，用手指了指自己：

不然卫瑾瑜为什么跑来皇陵？

侯婕妤生得貌，圣人两三个月里总要幸几次，除了赵启恒之外也怀过两胎，偏偏过几日就没了，最后一次失了孩的那日，圣人来看望，侯婕妤听见圣人说“你以后守着恒儿也算得了藉吧”，那之后赵启恒就看着自己的阿娘一日比一日衰败来，圣人也不再踏足停鹤园。

赵启恒在盆里兑浸了一个温的帕让卫瑾瑜脸，还用手碰了一她的手背。

“你如何能带我走？我如何能随你走？”

“这并非你的错啊！”卫瑾瑜急忙。

“我的皇嫂你的姑母在洛杀了那么多人，多我一个也不算多。你半生零落，只被你姑母卫定远养大，在洛为质，往北疆从军，可谓血亲将绝，此大梁赵氏之过也。”

没人看得上的赵启恒只偶尔与自己卑贱的七哥说话，兄弟们拉帮结派也看不上他俩。

他又指了指卫瑾瑜：

太赵启承、大皇赵启钧、四皇赵启辅从生起便是同党，三皇赵启慎的母妃韦氏从先帝还未登基之时就是侧妃，后也不过是位列九嫔第二的昭容，每日要向寒门的后妃行礼。

“锦衣玉，宝香车……有大梁才有我，我金玉在，只因为我姓赵。”看着替自己争辩的卫瑾瑜，赵启恒心中宽。

母妃门，在旁人中大概以为这皇定是受尽万千，可在先帝治却恰恰相反。

“我乃大梁文宗第八，被封肃王，自我生于这世间，便是命途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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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恒过帕搭在了盆边上。

“瑾瑜，你我二人这些年亦师亦友，常常忘乎所以，到此刻，该记得各自是谁。”

帕悬卫瑾瑜指间，她仰看着赵启恒：“王爷师父，我那皇后姑母要杀你，我是来带你走的，你怎么反倒代起了后事？”

奉父皇命去教导定远公世卫瑾瑜的时候，正是赵启恒短短十几年间最晦暗难明的一段日。

卫瑾瑜眨了眨，站了起来：“王爷师父，你若不走，有人来杀你呀！”

皇后申氏、淑妃刘氏皆是寒门，“世家”二字在大兴里是有罪的，在赵启恒生之后他生母侯氏才因生有功晋位九嫔之的婕妤。

赵启恒愣了一，竟有两分如释重负之，拍了拍卫瑾瑜的肩膀，他说：“我早猜到有这一日，瑾瑜你回洛之后千万躲好，剩的不过是看着洛各派谁先自取灭亡罢了，你只要等便能成赢家。”

父你抄经抄得太神了。”

渐渐的，兄弟们都嘲笑老八是个怯懦无能的，尤其是在他第一次定亲那新娘却急病之后，赵启恒更是成了众人的笑柄。

“不必带我走。”

赵启恒依案而坐，垂着说：

“卫定远平定天之日，你便是卫家太，来日的天之主。”

赵启恒放心来：“可是洛城中了什么事？”

“是啊，事了。”卫瑾瑜完了脸手，嘴里嘟囔着，“我那皇后姑母要杀王爷师父，这等大事我自然跑过来了。”

他笑了：

卫瑾瑜笑：“王爷师父你放心，我这次可是穿足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