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女 第231节(2/3)

在枝江县这些日，路轻尘偶尔会想起自己从前在麟州女州学读书的时候，无论是一开始的顾学政还是后来的叶学政，她们把心血抛尽，正是因为知这世间究竟是什么模样，对吧？

“来了枝江县，我知我错了，之所以让我觉得天百姓归心于北疆、归心于定远军、归心于元帅，因为我们每到一，就先砍掉了那些人的手……来枝江的第一天，我跟着一个上山采药的老农从山上了村里，我假装是个哑，那一天夜里我听见有一群人冲了村里的一人家，因为那家有个本该第二日嫁的女儿。”

“我是绝不肯的，因为我不肯，所以我现在还活着。”

担架继续往前，路轻尘：“你们见惯生死，在战场比我凄惨之人不知凡几何必不忍之状？”

路轻尘拍拍抬她的女兵之手：“烦请带我去，让他们看看。”

古文将要去，被龙十九娘摁住了。

何四方几乎跪倒在地。

“我

看着一张张从担架上掠过的脸庞，路轻尘的手抓了一担架的边。

四位女兵抬着她走了山坡。

路轻尘面坦然：

“从元帅说‘人人一等’的那一刻起，天便成了我们的死敌，这是我在李家的囚牢里明白的理。除非有一日，人人都不再信什么人人一等，众生都回到了从前的模样，我们所有人都死去都被忘了，不然，我们就要跟那些想要踩在旁人上的人死战到底。要么他们死，要么我们心火灭、骨灰、于世无名！”

“各位都是定远兵，能跑能能杀人，你们能让安民之法、定远之志遍行天，若有一日心中生了怯懦，不妨想想今日的我。旧我已死于无知稚弱，新我唯有战意难消，想想我罢，想想天还有多少人如乌娘、辛娘、许娘那般在旁人的里成了灰，那些世家豪欺辱她们、杀死她们，是因为他们要欺辱天百姓、杀死天百姓，其中就有你我！我等唯有挥刀向前，斩世间法，立安民之法。”

一开始，她是想死的，被人践踏至此，又成了一个废人，她何必存于世？可一日日过去，她竟又生了新的不甘来，慢慢熬到了今日。

何四方一直拧着看向路轻尘，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单膝跪地。

其他几个曾经向龙十九娘禁言说不必对枝江县地主赶尽杀绝的年轻队、大队也早已摇摇坠。

“其实呀，古文将太过心善，没将李系等人过的恶事说完……他们了我，李系殴断我脊，是因为我咬断了他弟弟的鼠蹊。”

他们绝没有、绝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我便是成了这般模样。”路轻尘笑着，“你们看看。”

路轻尘轻轻掉了脸上的泪。

绝没有！

路轻尘旁一队也跪了：“路监察，是我无知，害了您，害了枝江百姓。”

她坐立不能，躺在担架上看的是枝江县的天。

众人肃立。

“我今年十八，麟州人，去年科举，律学总三十七名，在来枝江县之前，我和你们想得一样，我以为天是北疆，纵然现在不是，待我们大军攻破城池，那里也就是了。我读了五年律书，看着其中条条框框，觉得元帅对那些富家实在严苛。我甚至，有些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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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念完才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