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 第12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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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朝中孤一人，既无宗族，又无依靠。叛国大罪叫我坐了，既不会引起朝局震动，还能叫他们免了天辱骂。穆遥……三年来我曾经无数次想过，怎么想都想不通……等我终于想明白了，才发现天底再没有谁比我更适合这只替罪羊了……”

男人双手掩面，看不清神。即便说着这样的话，语气都是平静的。便如这三年中的每一次日升月落那么就班，那么稀松平常。男人的声音里没有愤恨，没有悲伤，便连多一的绪波动也没有。

穆遥一抬手，在他肩上。男人一僵，便在她掌翻转。他本是仰面躺在穆遥膝上，这么一动脸颊便埋在她衣襟里，只着一颗黑发的——

发披覆男人单薄的脊背无声耸动。

穆遥沉默地看了许久，叹一气，“既如此，我派人送你去王。”

男人一僵，黑发的摇一，“不去。”鼻音粘腻，果然还是在哭。

这个回答并不全预料。穆遥往外看一，“时机不错。藤已死，无人知你行踪。你若连王也不想去，可从此隐姓埋名，寻一安稳地安度余生。”

“安度……余生？”男人声音沉闷，“我这人，还有什么余生？”

“齐聿！”

男人被她一斥便是一僵，固执，“我不去。”

穆遥大觉心烦，“我命胡剑雄送你去王。”话音方落，臂间一，已被男人死死掐住。

男人掐着她，行撑起，恶狠狠，“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穆遥终于看清男人的脸，无血的面上因为闷得太久添一层浅粉的绒光，双目通红，隐有意。穆遥怔住，一时灵醒又复讥讽，“你既不想去王，又不肯走，要什么？难回中京给朱青庐负荆请罪？还是去廷狱，把你这条满门抄斩的漏网之鱼给补上？”

男人指节发抖。

穆遥，“我劝你认真想清楚。还要快着些，我时间不多——”

“我同你走。”

穆遥一段话在咙又咽回去，，“我必是要回中京的，你去中京找死吗？”

男人咬着牙，死死盯着她。

“齐聿，你且想清——”

“不用想，我同你一。”男人的声音没有半分犹疑，仿佛早已想过千百遍的答案，“我要同你走。”

穆遥偏转脸，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我为你计，隐居才是最好去，你若担心份路引，或是银钱，我可以让人——”

“穆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