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 第82节(3/3)

才许放人。从此要叫京畿各石场无一人不知，谁敢再雕刻此像，必有牢狱之灾。”

“是。”

穆遥安排完回府，到门吩咐胡剑雄，“带人守在中台阁外接齐相朝。”至天黑时往厨看一回菜，命他们“多一个桂栗糕”，便回房等齐聿。

直等到戌时都不见人。穆遥命人往中台阁询问，不一时回来传话，“丈量司的通报完了，收缴司接着去，一气没带停的。”

如此又等二个时辰，近时仍然不见齐聿。倒是跟着的亲卫派人回来，“收缴司的人刚刚散——齐相一个人回值房，谁也不叫。”

穆遥然大怒，也不叫人跟，自打往中台阁去。中京夜静，除了巡街的中京戍卫几无行人。蹄踩一地月直奔中台阁，门值守认识她，上前，“容我等通传——”

穆遥理也不理，自拾级而上。侍人无一人敢拦，唬得跪了一地。穆遥随便一个，“你们齐相值房在哪？带我去！”

侍人抖一时，依言在前带路。走上七十二级白石台阶，又穿廊绕树，足足一顿饭工夫才看到一带屋舍，一间一间密密挨着，都是中台阁诸员的值房——夜间听宣诏时睡觉的地方。

侍人引着到了最大的一间，指一，垂手侍立。穆遥更不打话，便连门也不敲，一抬脚踹开，满室漆黑，悄无人声。她回，“齐相当真在？”

“……在。”侍人，“应在里阁。”

穆遥掩上门便往里走，过了门厅，穿一碧纱橱，果然里炉火动。穆遥一看见房舍床边缩着一个人形。他听见响动，手足并用，直缩到最黑暗的地方。

穆遥立在原地，“齐聿。”

满室悄寂。炉火不知了多久，已有颓败之势，值房里并不和，夜雾笼在背上，沁凉。

“值为什么不回家？”

仍无回应。

穆遥一气，怒火。大步走到暗影之中，一探手握住男人手臂，“跟我回家。”

掌反抗之力极。男人一言不发，却拼死挣扎，穆遥些微一个恍神，便听砰一声大响，男人夺回手臂，手肘却因后拉之势撞在木柜门上。

直听得人牙酸。他应该是极疼的，却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吐息瞬间重了许多。

穆遥蹲在原地，等一时捺着重复，“我来接你，跟我回家。”

男人挣扎一回半边暴在炉火之中，他撑住床沿，慢慢挪到暗影之中，自始至终不言不语。

穆遥便盘膝坐，“齐聿，如今朝中局势，明人都看得来，皇帝绝计不可能再站起来，他要么死，要么捱到燕王成人——中有娘娘，外有我，你在中台阁的位置，谁也动不了。”

男人只是缩着，地埋着，一动不动。

“那些人在背后这些手段，既不可能把你从中台阁撵去，也不会让朝廷有所动摇。唯一的用——”穆遥，“你知是什么？”

男人仍然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