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 第86节(3/3)

一个男人的声音阻止，“且慢。”便见一名形瘦削的年轻男人立在门，上松垮垮挂着一件薄薄的白中单，瘦得离奇，风儿都得倒的模样。

穆遥回，“你怎么醒了？”见他要走过来，皱眉，“不许来，回去躺。”

齐聿果然不动，却也不肯回去，站在原地同她僵持。穆遥拿他无法，走过去，“屋里笼的地龙才和，你就这样去，冻不死你。”

“外是谁？”

“一个到说你坏话的人，我闲着无事，拿来问一问，已经问完了。”穆遥挽住他，笑，“齐相可算是大好了，都有心问这些俗事了。”

书生一惊，“他——他——就是齐聿？”

“齐聿是你叫的？”穆遥也不回，“外站着的人都死了吗，拉去弃市！”

“别杀。”齐聿攥住她，“让我问问。”

“一个糊涂东西有什么好问？”穆遥哼一声，见齐聿满面倔，叹一气，回，“押去关着，等齐相大安以后问过再杀。”

侍人直接往书生中一只麻球，左右拖着走了。

齐聿抿一抿，“我是说……我现在问问。”

“休想。”穆遥扶着他回去，推到地榻上躺，“再叫那糊涂东西气个好歹，我前工夫都要白费——你想问，且等大安吧。”

齐聿伏在枕上，久久，“我只是没想到……连邑都在骂我。圣祖也是人，他便全然无错吗？王相金尊玉贵，不当服役，庶民便天生低人一等么？”

穆遥沉默。

“是我无能。”齐聿翻转，背对她，“好一场碌碌无为，到来只余一骂名——”

“齐聿。”

齐聿抖一，只不声。

“这一件事是故太傅要的——你错了，故太傅也错了吗？故太傅为此事殒命，他也无能吗？”

齐聿坐起来，“你在说什么？”

“先问你在说什么——”穆遥冷笑，“你自怨自艾，以为骂的是你自己？错，你在辱骂故太傅！”

齐聿瞪着她，一张脸憋得通红，难以置信，“穆遥，你这是在骂我？”

穆遥绷着脸一声不吭，同他坐在原地对峙。齐聿渐渐无法忍耐，拖住穆遥手臂，轻轻搭在她肩上，“你又骗我。”

“什么？”

齐聿在她肩上蹭一，“你说了……戒药期间我想怎么闹都行——全是假的。”

穆遥一滞，忍不住笑起来，“如此说来，好像真是我的不是。”张臂拢住他，“齐相大人，你有时候说话太让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