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之内，原地飞升 第171节(2/2)

最后三字，呢喃着些许遗憾。

不远，嫦曦与界众徒已将整个山脉包围。

郁无涯最后看了云晚，抿着薄，赤影剑直冲玉徽院而去。

玉徽院转瞬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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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是师。

云晚和柳渺渺显得很沉默，并肩走着，谁也没说一句话，郁无涯就跟在她们后，四周只剩脚步声回。

“琉尘，不见。”

她拽住郁无涯，忍不住想要转去看看，没想到却被柳渺渺一把拉住，“别回……”

墨华愤恨咬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到琉尘面前，重新召地煞剑，冰冷的剑刃抵向他的脖颈：“本尊最后问你，浮筠镜所在何？”

她的师父此去何意。

她比任何人都知。

“晚晚。”柳渺渺忽然看向过来，扯了扯角，“我们没有师父了。”

云晚心里陡然一凉，怔怔地看过去。

琉尘手持青离，居临，竟衬他这一方尊为蝼蚁。

琉尘梢微冷，最后一个弦音尚未弹，就听“噗嗤”一声，数从后飞过来的银针没他的前后背。

他额青凸起，撑起颅，满是不甘心地看着琉尘。

这是琉尘的寝殿，门未关，院小桥，梨棠已开满枝，只是未见到那抹记忆中的影。

他们的门府本就人烟稀薄，到了今日，更是苍凉万分。

要像她的师所的那样，好好地把云晚带回到玉徽院。

啪嗒。

琉尘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声苦笑，“是啊，可惜了……”

路过应星院时，柳渺渺忽地停步伐。

随着最后一个弦音消失，琴弦“铮”地一从指尖断裂，扯开的弦在前飘坠，消散。

**

在他们这三个兄弟当中，琉尘最为温和，却也最为固执。

琉尘缓缓地舒一气，闭上睛，再也没有睁开。

百年之前，留山脚。

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会再回来了。

墨华收回目光，掌心里的剑刃毫不犹豫地穿过他的。

琉尘的目光穿过尘雾，凉凉地看向嫦曦，最后从容不迫地弹响离，脉脉琴音穿越山崖浮云，在所有人都没有意识过来的时候，那术光正中嫦曦丹田。

路边有盛开的桑树，以往小青鸟都会停驻于树间，迎着夜歌。又前行一段，乃是琴冢，里面葬着七十八副断琴。

有琉尘和宿问宗等人在前方抵御，路上一只兵都没有追上。

嫦曦闷哼声，捂着腹，看向琉尘的神略有些错愕。

历历前尘事，无日再秋。

那时冬日寒蝉，他们三兄弟举杯共饮，甚是开怀。记得墨华还对月起誓，此生要护师弟久……

走在前面的云晚陡然觉察到什么。

他的晃了晃，终于重重地坠倒在地上。

柳渺渺满脸都是泪，握住云晚手腕的指尖冰冷，“晚晚，别……别回。”她的嗓音控制不住地颤抖，“我们要听师父的，回玉徽院，找浮筠镜。”

三人经过时，悬在门匾上的铃铛竟响了起来，凄冽仿若哀歌。

血迹将白衣浸染，他的脊梁依旧直，眉间未见半惊恐。

琉尘恍惚地看到他的弟们站在远，一声声地唤他“师父”，又听到青鸟啼鸣，叫声比任何乐都要婉转动听，最后看见谢听云，恍然想起藏在玉徽院的那一壶酒，怕是……再也没机会和他喝了。

玉琴从他怀间碎裂

啪嗒。

剑刃冰冷。

——离琴断时，他与琴皆陨于白夜。

“师兄，我们快走。”再抬起时，柳渺渺的神格外定，“快些走。”

泪跟着哭腔落了来。

云晚一愣，张了张嘴不知作何反应。

落到地面，漫天飞舞的尘土呛得他连声咳嗽。

望着一言不发的琉尘，墨华心底莫名地生几分难过，可是很快，这微不足的悲悯就被愤怒吞噬。他闭了闭，较于先前，声音显得格外平静：“琉尘，我本不想杀你的。”他垂眸看着他，角有些许，最后均化为冷漠，“你我师兄弟一场，可惜了……”

墨华本以为在吃过夺魂煞的苦后，他也会有所改变，未曾想，与曾经如一辙。

琉尘负重伤，魂魄将散，双膝跪在泥泞的沙里，却始终没有吐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