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恨果(2/3)

“五蕴皆空，无住无执。”他睫微颤，“心无憎，是以施主不日便要得了。”

她已然心空似，意冷如冰。

她要走了。

“或于夜由贪胜解、诸炽火所烧然故。”

她在尘世苦修已然万年，缘空涩然不已，久久凝望她。

她盯着那朵缓缓：“这是仙人掌的，要凡间五六年的时光才能开放，除了楝我便最喜看它，觉得生机又那么珍贵。”

他摇：“施主，若在纸醉金迷、红柳绿回避绝佳人的诸多引诱，绝非是心固。”

再无什么不同，就如这天地众生于她而言，再无任何分别。

他握了那朵，语气自然地恭喜：“施主已然见了。”

与丑，生与死，与恨，罪与罚，在她中全化作乌有。

缘空有些意外，心底又有些欣喜，错手接了，还在纠结如何开谢。

“那怎

她看过无数双、恨的眸，听遍无数坦然的、畏怯的心声。

“为何？”她不解。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背影，想起很久以前她说在画舫见了守戒的僧人，赞他们恪守佛心。

他的瞳孔之中是彩明亮的广阔天空，池中灿然怒放的莲，以及她不断远去的单薄影。

逝的漫时光与西天无甚差别，他在此或在西天都无不同，只有一个她是谓不同。

“可如今，我已经看不它还是不了，好似这一朵同那一颗石无甚分别。”

这一刻，缘空再也不能回避，清晰地受到失去的到来。

终于走到今天，她叹了一气：“我好像老了。”

他的心便似被毒蛇咬了一，涌动的血开始沸腾，一颗心又酸又痛。

“若堕染心造业，受其缠缚，则名之为凡。沉沦三界，受苦。何以故，由彼染心。”

她踏遍人间山河，见过万生，芳华万千，那些生动的丽在她中渐渐褪，变作一片混沌的虚无。

她开问：“尊者，你觉得它吗？”

又过三千年，酷夏之时，她终于来见他，却再无从前的青涩锋利，通的沉静平和，修为大涨，已极为脱俗。

“多谢尊者，告辞。”

在塔上不曾改变，他闭平和开诵经：“不瑕缺戒。不荒秽戒。不求戒。不染戒。无浊戒。智者所叹戒。菩萨念如是等戒。不恃持戒。不毁破戒。不称己德不讥彼过。终不舍戒亦不依戒亦不住戒。虽舍一切诸所恃着而行行。是为菩萨不离如如来所许念戒。”

他望向她的面容，冷冷清清的一张面孔，净的眸中映照着这朵微小的，没有丝毫动容。

梵钟再响，黑纱拂，风中是夏日特有的燥草香，辣的，令人烦闷的。

“是吗？原来这就是无住无执。”她的面孔上也瞧不什么喜意，语气淡泊，并不十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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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空一怔，：“。”

过往她曾打趣他说自己无法成佛，持戒太多，而她连不笑都不到。但她没有发觉，如今她也未曾再有从前的半分笑意了。

不怕念起，只怕觉迟。

“是。”她曾喜过这，如今却再无什么喜好了，哪怕一丁，也没有了。

“尊者，好久不见。”她一如往常地颔首行礼，他亦合掌回礼，还未开，她却突然递来一朵纯白的给他，那清灵灵的白，微带一鹅黄，是极的。

“因为这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他们危险之，此为陷阱，要他们守戒并不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