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为何如此有病 第243节(2/2)

“你答不来，因为你从未有过制约。”

但“天”不同。

天沉默。

那人影非男非女，看不见五官，也没有固定的形，随着云涌动，形时时低，聚散如。

修真界灵力凝集，万有灵，哪怕是看似虚无缥缈的天，也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缕意念。

似是对她的回应，远云翻涌，缓缓溢开波浪般的弧。

她不想妥协，也不愿妥协。

在真实的修真界里，本不可能如小说那样，以脆弱的人仙与之对抗，斩灭天，重塑法则。

天静默无言，谢星摇再度开：“我游历过修真界的东西南北，每到一地方，提及天理，百姓无一不是敬畏天，相信万事万遵循因果规律——不知这所谓‘因果规律’，当真存在么？”

“你说‘天有常’，如果我没理解错，应该是指一切都要遵循秩序，天自有其规律。然而今时今日，修真界里的秩序规则，究竟是什么？”

与此同时，有声音自识海响起。

仍然没有回音。

赌对了。

万幸，它能与生灵对话。

毕竟在天后，是悍无匹的整个修真界。

平凡至极，庸庸碌碌，绝不会去思考遥不可及的天法则。

谢星摇当然会害怕。

修真界里的天，和她曾经生活过的二十一世纪中的“天理”不同。

——不对。

“天理”生于天地，源于自然，是世间万得以运转的总规则，十分笼统，并不存在一个确切的形象。

在烈的威压之僵不堪，谢星摇眉心一，嘴角无声轻扬。

这是源自本能的战栗。

谢星摇：“这就是万民敬仰的所谓天吗？”

谢星摇：“关于人、妖和的呢？”

如同一孑然伫立的骨，支撑起将近溃散的决意。

这是无人能挡的浩威压，晏寒来无言蹙眉，以全灵力将她护住，间腥甜，咽一血气。

谢星摇却上前一步，站在与他并肩的位置，分担过于沉重的气息。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它现以后，浑上的威压减轻了些许。

，双目却是明亮如星，不见畏惧之。

那不应被称为“声音”，而是一突如其来的神念，非男非女，似真似幻，自它现的刹那，谢星摇识海中生无尽清明。

“日升月落，夏秋冬，那是自然的规律。”

在不久之前，她尚且只是个没什么伟大愿望的普通人，一辈经历过最大的苦恼，是无法忍受父母惊人的控制。

云雾凝结，徐徐涌，再眨，竟聚作一人模糊不清的形。

那神念：［日升月落，夏秋冬，天有常。世间千年万年，自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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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以来一次面对天，未知的恐惧将她攥住，几乎无法呼。

也就是说……她能与之沟通。

她停顿稍许：“是可以肆无忌惮屠戮妖？是只要不被发现，就能理所当然地欺辱弱者？还是所有人都能为了变而不择手段？”

想来也是，天无所不能。

恐惧源源不绝，将心压得摇摇坠，她必须竭力稳住形，才不至于双发。

“来到修真界，无数人曾经告诉我，善恶有报，天回——然而我今日所见，却是天在上，什么报应，什么因果，什么受苦受难的百姓，全是在它里毫不关心的东西，它唯一在意的，唯有维持规则、维护规则，只要规则不倒，就万事大吉。”

然而除却本能，为人，她拥有属于自己的理智——

咙里鲜血翻涌，谢星摇咽一腥气：“声声说天有常，但在这个修真界里，分明连一条合理的秩序都没定——这要万事万如何去遵守？”

第99章

她正要继续，意料之外地，竟见天边云一动。

天至无上，哪怕是飞升成仙的得人，也奈何不了它分毫。

四面八方皆是海一样的沉沉压，在天之，万生灵渺小不堪。

云聚散，轰响如雷鸣。

她说得笃定而认真，开时极目远眺，望向乌云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