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刀 第1节(2/2)

“我自己，再送你一刀……”

只是此时此刻，她的里多了些许血丝，整个人笼罩在倦意和仓惶之中。

梦里的慕家发生了什么祸事，以至于会落得这般场？刑狱司少卿卫如又是何人，为何会如此清晰地现在她梦中？

今天正是她启程赴京的日。

她的牙关咬得极严，翘睫剧烈颤抖片刻，终于缓缓掀开，那双素来剔透的睛。

慕秋为他办完丧事，还没琢磨清楚接来生活要怎么继续，一开门就撞到了慕家派来接她的事。

慕秋背着行，往巷走去。

但在事提让她抓时间京后，慕秋拒绝了，态度堪称地表示要在扬州多待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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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该收拾的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慕秋用衣裹住养父的灵牌，背起行门时，不忘给大门落锁。

“慕秋！”屋上传来女清脆的声音。

暴雨倾盆，转瞬而至。

她思考许久，也只能想到书中提过的“黄粱一梦”、“柯沉斧烂”之类的故事。

“走了。”她这么说着，就像这些年里她每一次门时说的那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离开再回来，可能已经是很多年后。

轰隆——

惊雷声在扬州城上空响起。

只是这一觉并没有持续很时间。

这两只手纤细白净，骨节分明，一看就是不曾习过武杀过人的手。

想到这，慕秋竟是抿轻笑了。

难不成她也像故事主人公一样有了奇遇，这个梦其实是预知梦，她提前梦到了未来会发生的事？

锁上之前，慕秋站在门，视线一一扫过这她住了十年之久的院，仿佛要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烙在脑海里。

慕秋的手常年冰凉，她用手掌贴额，借着这份凉意整理自己的思绪。

绕过巷，红砖白瓦的街映帘，满是人间烟火气息。慕秋刚要迈步，一颗松果突然从对面屋弹过来，不轻不重击在她的行上。

慕秋从床上坐起，将两只手举到前，左右翻转着细看。

看着事摆的一系列证据，慕秋确定了他话中的真实。

一片混中，慕秋失踪了。

慕秋是被一阵鸣声吵醒的。

可是刚刚那个梦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真实。真实到慕秋还能回忆起鲜血的粘腻温，以及一个生命在她逐渐凋零的可怕。

等她再被慕家寻到，已是九年后。

一大清早适合吃清淡些，慕秋把煮熟的送给邻居，她只是拿汤了碗丝面。

慕秋仰，眉笑。

这么一想，她了预知梦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梦……”

说起来，她的世比寻常话本还要离奇几分。

路上遇到熟悉的邻里问她这是要去哪，慕秋笑着回：“趟远门。”

毕竟她走丢时已有六岁，哪怕被养父收养时失了忆，上还是留存有些许件的。

就这样，她留在扬州，老老实实守了一年孝。

她洗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煮了锅，送这只她忍了很久的公归西。

血腥味充斥着慕秋鼻尖，而他渐低的声音，死死缠绕在慕秋耳畔。

六岁那年，帝都发生了一场非常大的变故。超过一半的世家大族都被卷其中，有的满门战死沙场，有的满门被砍了，慕家在其中也发生了很多事。

这九年里，慕秋一直在和养父相依为命。

想着想着，慕秋靠着枕竟是又睡了过去。她了一宿的噩梦，实在是困倦得很。

***

”

养父纪安康是个平平无奇的扬州府狱卒，在狱里见多了肮脏事，却还有着些微不足的正义，一年前死于缉拿江南大盗的雨夜。

她原本生于百年世家大族——陈平慕氏。

郁墨正翘着，抱剑坐在屋上，显然已在这里等候她多时。

一栋一制的老旧院里，慕秋的不知何时蜷缩在了一起。额密布着一层薄汗，颊侧碎发被汗濡后，贴在她苍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