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刀 第19节(2/2)

慕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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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没认我吗？”他又问了句。

卫如的手滞在半空。

明明慕秋没有开任何回应，魏江的谈兴却比平时好了太多。多日来的谋划终于完成，他今日格外兴，甚至因为取了太多人命而有几分诡异的亢奋。偏巧又在此地遇到个认识的人，魏江的亢奋便找到了一个发的。

魏江再近一步。

是了，任谁在看到他手握屠刀屠杀整个衙门的人，都不可能还对他保持以前的态度。

只是这场大雨太突如其来，他门时依旧像以前那样，并没有带伞。

“我姓卫，燕国国姓之卫，名如，海纳百川之如。”

但在他碰到慕秋之前，慕秋先一步稳住了。

慕秋再退。

连退几步，魏江半边已经站在雨里，雨顺着他的脸庞廓慢慢至他的肩膀，随后混杂着血来，沿地砖纹路蔓延，一来到慕秋脚边。

密如鸦羽的睫上轻颤，有雨珠挂在他的睫前方，随着他的动作落来。

她攥着伞柄。

此时此刻，他能清楚受到慕秋的避让、恐惧，甚至是一丝潜藏在恐惧底的厌恶和抗拒。

“魏江，你到底是谁？”

死寂之中，魏江竟是突然笑了一声：“怕吗？”

卫如就坐在楚河旁边，看她的小心思，眉梢微微一动，只觉得慕秋这个女很奇怪，要说她大胆吧，她居然会害怕一个死人。可要是说她不大胆吧，她又敢孤一人闯尸横遍野的刑狱司。

但这理之中，让卫如的亢奋绪慢慢冷静了来。他这半日一直在动力杀人，早已疲倦，没了亢奋绪支撑后，卫如脸上很快浮现淡淡倦。

魏江，不，应该说是卫如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扶住她。

抬眸看了看撑在慕秋上的伞，魏江想起那日码临别之际她说的那句话——前路坎坷，风雨不歇，他的边理应备着把伞遮挡风雨。

想到主衙里的那尸，慕秋有些迟疑。但她这一路看到的尸太多了，慕秋早已从最开始的恐惧到现在的麻木，所以只是迟疑片刻，慕秋就跟上了卫如。

慕秋终于反应。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一脚步声。

慕秋意识倒退。

慕秋努力去无视周遭惨状，问卫如：“你那天说要给我一个代，现在可以说了吗？”

江先动了。

两人本来就不算是朋友，现在慕秋摆这姿态，也是理之中。

他果然是卫如！

站在她对面的魏江似是笑了，又似乎没有，她无心去分辨，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如鬼魅般在她耳边惊响。

猜测得到了证实，慕秋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被击碎。从走刑狱司开始，她的神经绷到了极致，此时慕秋只觉得双一，整个人有些站立不稳。

他朝慕秋所在的方向近一步。

魏江眸骤然眯起。

卫如收回那只滞在半空中的手。

燕国国姓之卫，海纳百川之如。

她的这些负面绪全都是冲着他来的。

想起往事，魏江再问：“慕姑娘介意分我半边伞吗？”

第十六章 复盘

看着他那只染满鲜血的手，慕秋突然想起来，前这个人屠尽刑狱司，最后却在她的手里活来死去。

她开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格外沙哑。

注意到她的动作，魏江又问：“怕还敢来？”

主衙里很昏暗，没有蜡烛。

她握着手里的伞，再退两步。

豆大雨打在他上，虽然不算疼，但很令人烦躁。卫如站在雨中，对慕秋说：“主衙里说吧。”转朝主衙走去。

慕秋在黑暗中看了一死不瞑目的楚河，匆匆收回视线，挑了个离尸比较远的座位坐。

虽然那只是在梦里，但一想到这，慕秋心底对卫如的恐惧稍稍淡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