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刀 第24节(2/2)

等慕秋泡好澡来后，在明镜院里伺候的人们也都听说了这些传闻。

同朝为官的一些官员更是对卫如忌惮万分。

慕大夫人离开明镜院时，府里已经燃起绵延的照明灯笼。她站在夜幕星烁片刻，神陡然一厉，问来送她的白霜：“二小今天上午离开府里后去了哪里？”

——她染了风寒。

不过想想也不意外，知慕秋去过刑狱司的，除了卫如外，其他全都是大理寺的人。

慕秋清楚这件事的大致，只是把这些传闻当乐来听。

人病的时候，比平时都要柔几分。受着慕大夫人掌心的温，慕秋像个小猫般，轻蹭了蹭。

“好像是叫……卫如。”

大夫过来给她诊治，说是受了惊吓心神失守，再加上天凉少衣，这才诱发了一场风寒：“病得不严重，但这几日都不要受风，在屋里好好养着，不然可能留疼的后遗症。”

不怪喽。

聊了几句，卖鱼老伯发现话题扯远了，忙自己给扯了回来：“他是怎么血洗刑狱司的啊？”

慕秋愣愣走床，险些一栽倒在地，被白霜慌忙扶住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重脚轻的。

不仅是普通老百姓，门贵族的人也都在讨论卫如这个人。

卖鱼老伯反驳：“去去去，你这个年轻人知什么啊。要说富贵权势，谁能比得过当年的张家和容家，现在呢，张家和容家门的蜘蛛网大得能把你给兜住。”

唯一能得的共识就是，卫如踩着楚河及其手七十八名亲信的尸骨上位，他怕是比楚河还要狠辣，还要嗜杀危险！

这香料闻起来甜腻却不媚俗，余韵悠，有宁心静神的功效在。慕秋一手撑着，听着白霜和月落说话，嗅着檀香的味，渐渐地，困意涌了上来。

药很快煎好了，里面不知加了什么东西，闻起来难闻，喝起来更苦得人发麻。慕秋着鼻，一气整碗药肚，放碗后，忙拿起饯来压嘴里的味。漱过，慕秋躺回床上，又再睡了过去。

买鱼的客人嘲笑：“老伯，那些贵人手指里漏来的东西，可能比你卖一辈鱼赚的都多。”

白霜朝月落使了个，两人放轻说话时的声音和动作。

这些传闻简直一个比一个夸张，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就差说卫如是个专门挖人心的妖怪了。

“听到大夫说的话了吗？”慕大夫人喂慕秋喝了几温，“楚河已死，不会有人再威胁到你的安全了，接来就留在家里好好养病，等病好了，让云来带你去西郊枫林玩。”

“这……这现任刑狱司少卿叫什么名字啊？”杀未免也太大了些。

月想了想：“像这杀人不眨的，一般都有自己的怪癖。”

“……”所有人镇住。半晌，有人讪笑：“都杀光了？”

“好像没有，杀了……七十九个人吧，刑狱司近三分之一的人手都被屠了个净。”

慕大夫人坐到床边，取帕为慕秋汗，帮她撩开被汗濡后贴在颊侧的碎发。

“好像是……一个人闯去，杀完人后，又一个人走来了。”

话本都没它彩。

卖鱼老伯摇：“要我说啊，当官是一个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活计，有些富贵的贵人，还未必有我一个卖鱼翁过得轻松自在。”

这些传闻里并未现过慕秋的影。

慕秋轻笑着应了一声：“都听大伯母的。”

再醒过来，时近黄昏。

慕秋张开得起的嘴，低声：“大伯母……”

反正慕秋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待慕秋睡着后，两人轻手轻脚了屋。

摆在床尾的铜制香炉里燃着檀香。烟雾袅绕而上，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另一个叫月的婢女站在慕秋斜前方，正在绘声绘复述着从外面打听来的各传闻。

慕秋忍笑。

又说慕秋近来睡眠不是很好：“我往药方里给你添了几味助眠的药，服药期间可能会比较嗜睡。”

众人讨论半天，除了知他的名字外，连他到底是哪的人都不知。

要堵住悠悠之难，但在一个大理寺，众人不会连这儿分寸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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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卫如的真喜饮人心血？”白霜问，“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然而，卫如就像是凭空现在帝都的。

慕秋倚在榻上，白霜坐在她侧，用白布为她沥漉漉的发。

慕秋不想让慕大夫人再担心自己，在她的请求，慕大老爷答应不会透风给慕大夫人，又调：“但若是你大伯母自己猜到了，那可不大伯父的事。”

大夫把完脉，移步至隔间写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