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刀 第51节(2/2)

她闭了闭，压心激的绪：“如果不是没了活路，堂兄不可能亲自放那把火。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他选了最惨烈的死法。”

她到驿站时，驿站连同它周围几家宅院，整整半条街都烧了起来。

半晌，慕大夫人幽幽转醒。

“就在驿站起大火的第二天，距离驿站不远的一座民宅里，被发现有几死去几个时辰的尸。他们上，都有慕家的令牌……”

慕二老爷不知何时睁开了，沉沉看着她。

“我想说，那些死去的尸，确实都是慕家的侍卫，是大伯父的侍卫……”慕秋一气，“大伯还在扬州。”

“父亲。”

“父亲可以好好考虑我说的话。”

说完这句话，慕秋退院，站在屋檐，望着新芽的梧桐树发呆。

直到火光冲天而起，她才后知后觉地捂着，狠狠吐一瘀血来。

郁墨愣愣看着这一幕。

消息八百里加急传回京城那天，群臣骇然，对慕府而言，更是如塌半边天。

慕秋知要说服慕二老爷不是一件容易事，她也不指望能上说服慕二老爷。

在扬州的，可不仅仅只有堂兄一人。

慕二老爷的脸埋在两只手里，不敢在女儿面前掉泪，他闷声：“云来了事，大哥不能再事了。我要去一趟扬州，接云来和大哥回府。”

这条从郁府赶去驿站的路，郁墨是生生打通的。

慕二老爷浑颤抖得厉害。

“你想说什么？”慕二老爷的声音越发沙哑。他好像猜到了什么，又宁可自己猜错了这一切。

慕秋已经用帕净过脸，脸上看不泪痕，只有还在红着的眶，暴了她现在心的绪远不如她外表看起来这么平静。

堂兄的尸已经在火场中被找到，那大伯父呢？他现如今，又是生是死。

慕秋蹲来，看着慕二老爷。

“我刚刚拿到了郁家的来信。”慕秋垂，“信里说，他们查过了，那把火是堂兄亲自放的。如果不是……”

慕秋语速极快，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我在扬州生活了十年，既认识扬州的三教九，又认识扬州的门大，熟悉扬州的况。而且我前往，更不容易引起警惕和注意。无论是在暗中寻找大伯父，还是为堂兄的死些什么，都比父亲要方便许多。”

在慕大夫人的哭声中，方才被慕秋刻意压去的悲伤再度蔓延上来。她红着眶，没有说话。

“你……”慕二老爷震袖，“荒唐，我不同意！扬州今时已不同往日，我作为父亲，难要安坐在京城里，看着我的女儿陷险地吗？”

他阖双，往后仰着，几乎在上面。

站了好一会儿，慕秋抿了抿，命人去备车。

慕秋顾不得伤心，连忙扶住慕大夫人，命人去请大夫过来，又亲自给慕大夫人掐人中。

“不知，现在还没找到大伯父的尸。”

“是生，还是……死了？”

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你也了事，那我们家面临的境势必更加艰难。”

慕二老爷猛地抬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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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慕二老爷匆匆回到府上，里带着沉重的悲痛：“你大伯母她……”

“你不能去。你不熟悉扬州的况，去了那里又能些什么。再说了，你有官职在，如何能轻易前往扬州。如果大伯父真的……”

慕秋声音顿了顿，才继续开。

“大伯母没什么大碍，大夫给她开了安神的药，现在已经睡过去了。”

私盐贩卖案由刑狱司和大理寺联合督办，现如今扬州了这么大的事，刑狱司那边肯定会有所行动。

话说到这，慕秋终于暴自己的真实目的：“只有我去是最合适的。”

由它引起的风波却远不止于此。

她应该是整座府邸里，最清楚慕大夫人为何会这么崩溃的人。

她要去一趟刑狱司。

慕大夫人靠着她，泣不成声。

慕大夫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前一黑，当场了过去。

这场燎原大火，烧红了扬州半边天，烧得扬州官场兵荒。

慕秋伸手抱住慕大夫人，低声：“大伯母，别怕。”

熊熊烈火中，楼轰然倒塌，一影随楼坠落火海。

“睡一觉也好。”慕二老爷颓然坐到梨木椅上，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五岁不止。

慕秋声音哽咽，险些说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