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刀 第57节(2/2)

“卫少卿。”看着逐渐接近的卫如,江淮离平举双手到前，俯向骑在上的卫如行了一礼。

慕秋低声安郁墨：“郁墨，不要自责，我堂兄的死不是你造成的。这些天辛苦你了。”

郁墨瘦削的脊背轻颤几，她慢慢平复自己的心，自嘲：“原本是我过来安你的，最后怎么变成了你在开解我。”说着，松开了这个拥抱。

卫如没说话，从袖里取朝廷公文。

她缓步走到慕秋面前，把其中一支山茶递给慕秋，余另一支，她轻轻放到盖着尸的白布上。

听到“十二人”这个数目时，卫如神不变，端起茶杯。

卫如勒着缰绳，居临看着他：“江大人，久等了。”

慕秋看着挂在的浩浩烈日：“你在信中说，那天就连巡逻的守卫都被调遣了。冒天之大不韪屠杀钦差，这背后牵扯到的势力绝对极广，区区一个正五品，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不过他们能被推来送死，自然也不无辜。

城门士兵在他后站了两列，分一半的城门。

慕秋把手里那朵山茶也放到白布上，低声：“堂兄，我来接你了。等我找到了大伯父，我们一起回家。”

“赶到时已经晚了，我睁睁看着他站着的那座楼倒塌来。”

光垂落在他上，淡去江淮离周的疏离。他眸光清朗，眉秾丽，俊秀到不似凡尘中人。

简言之、禁卫军副统领等人坐在首。

江淮离知她现在肯定没什么寒暄的心思，打了个招呼便不在说话，在前给众人领路。

江淮离笑：“职责所在。”

一半让百姓们继续城门，一半用来迎接钦差城。

他落后卫如半个，侧过半边，朝不远的慕秋微微一笑：“慕姑娘，又见面了。”

有女着一黑红织衣，发束在脑后，左手握着两朵山茶走停尸房。

“我爹说了，他那边会想办法，尽早杀了这十二人，用他们的命先来祭奠死去的官员。”很快，郁墨又蹙起眉来，“不过你要好心理准备，这十二个官员虽然被派来罪了，但要想让他们上被问斩，也不是件容易事。”

“那天火烧起来时，我赶了过去。”

公文接完毕，江淮离：“尸现在都停放在知府衙门，我带诸位过去吧。”

“你在信中说你堂兄最喜的是山茶，我过来时就在院里摘了两朵。它们开得极好。”

她眶通红，声音里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

慕秋怀着一忐忑又侥幸的心，默默前往知府衙门。

她似乎有段时间没睡好了，漂亮的睑是淡淡青黛。

城门，江淮离穿着官袍,两手负在后。

慕秋，吐了气：“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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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衙上方挂着“明镜悬”的牌匾，卫如坐在上首，听着江淮离给他汇报案。

听到江淮离这句话，慕秋意识攥着自己的袖，可这个举动并不能平复擂动如鼓的心。

郁墨压低声音，冷笑：“这次查来的涉案官员只有十二人，其中绝大多数是七八品的文臣武将，只有一个正五品。”

江淮离牵过一旁的。

扬州得很早，正值午时，烈炽的光倾洒到站在院中的两人上。

慕秋了：“江公。”

慕秋伸手回抱郁墨。

这些人，基本都是被推来送死的。

竟生几分近乡怯的觉。

静立片刻，慕秋转眸，对郁墨：“我们先去吧。”

直到瞧见安静躺在停尸房里，那被烈火焚烧后、隐约还能看清熟悉眉的尸，慕秋心底最后一抹侥幸被击了个粉碎。

悲咽从慕秋间溢，她再也忍受不住，背过去。

郁墨伸手，轻轻环抱住慕秋：“我在这。难过就哭来吧。”

扬州本地数得上号的官员也全都陪坐在主衙里，等着卫如的指示。

但她没有哭，也没有迁怒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