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刀 第143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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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如缓声说：“自我接掌刑狱司后，因历任刑狱司少卿无一善终，我事也变得格外谨慎。”

输了。

在刑尚书请示帝后的时候，江时拇指指腹挲着指指背，也在思索一些事。

如果他特意不在与北凉的来往书信上留痕迹呢？

皇后其实很瘦，一华服也遮不住她的憔悴瘦削。

***

刑尚书：“……”

如果是他收买了仵作呢？

现在案彻底陷了僵局。

可也正因为敌人太大，他才要更加注重细节。

而那份证——

这就是他面对的敌人。

墨宝无一例外，背面都有红圆圈痕迹凭空现。

“在我写过的每张纸的背面，我都会用特殊墨在右面描一个红圈，遇油后再遇，方才显形。大人可以去查我的府邸，查刑狱司，任何一张我写过的纸都会有这个痕迹，无一疏漏。”

卫如的视线一一扫过江时和端王，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诧异。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位正三品大臣，而非寻常百姓。

卫如适时往前迈一步，挡在简言之前方，为简言之挡去所有带着恶意的注视。

刑尚书宣布完结果,衙门里安静来。

确实很厉害。

但就像简言之方才说的,疑罪从无。

如果他杀沮浚时故意不用自己常用的武呢？

不过他也不恼，笑眯眯：“你说说看。”

卫如方才的一番话，听着很有理,但并不能完全站住脚跟。

这些旁听的官员们可以眉来去,但主审此案的刑尚书不能。他命人将油盆和盆撤去，重新坐回主位，余光不时落在建元帝脸上,妄图揣测圣心。

其实卫如有可能会标记这件事，他想到过。

随后，卫如对刑尚书说：“大人若是觉得现场临摹不妥，我还有另一个方法可以验证信件的真伪。”

这份用生命换来的教训，足够让卫如警惕。

是直接宣布“卫如无罪”，还是宣布“案再议”，刑尚书也拿不准，他想看看建元帝的态度。

曾经有一位刑狱司少卿，就是被找了与北凉的通信，首异。

在外面写的无法标记的纸张，他都会带走销毁。

第九十一章 “江时与端王卫燃勾结北凉……

今日开审理的三位，恰好都是无罪之人，而一群有罪之人正在围观着这一切。

什么异常都没有。

他试过火烤，试过浸，试过浸油，都没有现过任何异常。

建元帝转而问皇后：“你觉得这孩是有罪还是无罪？”

这个案,只是一场不见刀光剑影却杀机四伏的博弈。

卫如无罪，慕大老爷、简言之、刑狱司一众百千的“包庇之罪”自然也无从说起。

刑尚书发现，自从人证证都被摆上来，卫如看清楚敌人能够拿来的底牌后，这个案虽然还是由他主审，但案的推节奏已经全方位落卫如手里了。

临时修炼起“闭禅”来。

卫如接连提几个疑,只要没有更有力的证据能够锤死他,他上的嫌疑虽然还在，但想要置他于死地,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其实从一开始，刑尚书就知,他审这个案,为的不是审一个真相。

建元帝没有注意到刑尚书的神,他正在看皇后。

将他的字迹描摹得完全一致？

油和很快被端上来，刑尚书不假人手，亲自将一份证和几份墨宝的右角浸油里，又小心翼翼取，投中。

一众旁听的官员互相换着神：这个案审到现在，可谓是疑重重。

犹豫片刻，刑尚书起,走到建元帝边请示。

江时看得清楚局势，事发展到这里，卫如无罪已是必然的结果。

刑尚书都要忍不住为卫如叫好了：“来人，去取一盆油和一盆来。”

心布了一个多月的局，被翻盘了。

可谁想到，小狐狸意外的狡猾，居然研究了需要两样东西混合使用才会显形的特殊墨。

在场有罪的人实在太多了，无辜者反而只有寥寥数人。

而皇后，从刑起,就一直在看卫如，中的悲怆几乎要化为实质。

听到建元帝的问话，皇后微微颤抖，几度张合，最终化为苦笑。

“……他自然是，无罪。”

许久，皇后抬手掩面，如此说。

这是天底最大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