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窈窕 第5节(3/3)

绽。

“我去叫孙福来……”月皊讪讪收了手站起，沮丧地低着去搬救兵。她只盼着他不要误会她是故意如此。

江厌辞望着月皊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孙福了解了况赶忙去伺候着。

月皊没有再跟去，她默默回到属于自己的暗小间里。她抱膝坐在冷的木板床上，虚置的目光最终晃到地面，凝望着从布帘漏来的光影。

后来江厌辞歇了，里间熄了灯，外间倒是留了一盏坐地灯。这盏灯离月皊的小间尚远，漏来的光便变得更微弱。

许久之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仿佛整个郡王府都陷沉睡，月皊才慢慢歪着，在狭窄的木板床上躺。

寒冷的觉好似已经渗肌肤骨，在骨血里。即使蜷缩着抱自己，也抵御不了这样的寒。

可月皊居然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

死静的黑暗里，月皊一睡意也没有。她的目光和她的人一样陷在黑暗里，她忍不住想问自己——这一生就这样了吗？

养着大，不仅代表着衣无忧享尽荣华，同时也读书辨理。妾这样的份，实在不合于她这些年的信念。

此时一檐之的那个男，若他不是阿娘的亲生骨，若他不是生得与阿耶那样相像。她还会低服侍，学着照顾吗？

不会的。

再无助再绝望再漫又孤寂的路，总该有一线生机。

可她的生机在哪呢？

月皊心烦地翻了个，险些从木板床上掉去——这床真的太窄了。

她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

清晨，天尚未大亮。婢女尽量放轻的脚步声，还是让月皊瞬间醒了过来。

她意识地蜷缩着保护自己的姿态，片刻之后她僵的才慢慢反应过来。

不多时，月皊听外面的动静像是江厌辞醒了。薄薄的被里很冷，被外更冷。她还是掀开被起。

月皊去时，正好撞见江厌辞从里间来。月皊意识地视线移，落在他的右臂。他掩藏得可真好，她要仔细瞧，才能看他行动间右臂的不便。

婢女端着来。

月皊犹豫了一，迎上婢女，主动接了她手里的。盆落在月皊的手中，她瞬间矮了一丝。

——这盆怎么比昨晚的托盘还要重。

月皊再一次看了自己的左手。

冰凉的盆边硌着手心，又凉又疼。她加快步想快将它放，可还是在将要走到江厌辞前时，了手。

铜盆落在理石地面的声响撕裂清晨宁静。院里正往这边走的一行人，寻声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