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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榛回自己房间里时是微醺的状态，呼些微急促，脚步些微踉跄，但脑里清楚。

一个腾腾的澡洗完，人反而醉得厉害了些。不过这样睡去倒也舒服。酒是老酒，也是好酒，不必担忧明早起床的不适。元榛着脑门儿昏昏沉沉地去合窗帘——即便租住的是酒店最贵的房间之一，但窗帘不是电动的倒也不稀奇了——目光不经意向楼一扫，便不由蹙眉了。他望见夜门前大街上的苟杞。

大约是因为傍晚在片场的那个梦，苟杞脑海里一直有白塑料袋在微风中哗啦哗啦的响声。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告诉她，其实白塑料袋外面还有一层，但那层染了陈雯锦的脑浆和血，他们就给剥掉了。

大约在此之前两人还有一番“单”对话，跟在片场时的差不多。胡不语说，“苟杞，你把保温杯给他送去，站着等他喝几你再带回来。”苟杞面疑问和不满——苟杞没当过助理没被人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支使过。胡不语好脾气地向她解释，“以后你是她的助理，你得开始角。”

“叮——”，有新消息来了，发件人是他的新助理苟杞。

所幸在座的彼此都相当熟悉，了解各自的能耐和短板在哪儿，所以沟通起来十分顺畅。

元榛窝在床尾的单人沙发里眯着睛望着这条信息，脑里能想到胡不语的原话。跟苟杞的这两行字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他的营养师和健教练……”，一个转述时改成了“你的营养师和健教练……”。

——片场的“单”对话，是回酒店以后胡不语趁着苟杞不在悄悄向他“转播”的。

苟杞只是在大街的椅上静静坐着，既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低玩手机，仿佛个冰雕。她羽绒服的帽上有两只红的兔耳朵，即便在夜里光线不明也仍打。

于理开机仪式后突然说，元榛最好能再减重六到八斤，这样比较贴近“江湖”十八九岁的伶仃状态。申县的戏大分拍的是“江湖”考失利后的这个阶段。于理说完直接叫了副导演到跟前，要他重新排通告。元榛便也脆地直接吩咐胡不语去向朝歌要人了。在不影响拍摄的况一周减重六到八斤是需要专业的人在侧的。

元榛着脑门儿轻轻叹息，片刻，起去浴室重新洗漱。导演和编剧两个人都是老烟枪，他只是在他们对面坐着都被熏染尼古丁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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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苟杞：明早七半化妆，所以最晚六四十起床早餐去拍摄现场。你的营养师和健教练五号到组。

——之前是跟苟杞说，胡不语只跟组一段时间，然后便要回朝歌其他更重要的工作了。不过这个说辞只是为了合理化苟杞的“被需要”，元榛可离不开他的碎嘴小助理胡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