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页(2/2)

--

在两个并不熟悉的男女中是特别不合适的。

元榛知她不需要答案，便只静静注视着她，等着她说去。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绑着手脚掉河里是我这小半生到目前为止最害怕的时刻，”元榛目不转睛瞧着面前总是没什么神的女生，“还好你现了。”他说。

“小孩儿总会撒些大人没法理解的奇奇怪怪的谎，比如我小时候煞有介事地跟人说，曾亲看到我妈脱掉工装变成脑袋上没的E.T.。”元榛说，他默了默，敛去笑意，瞧着老也打不起神的苟杞，“你爷爷原先是殡葬用品生意的，很多人本来就忌讳这个，跟你撒谎没关系。”

苟杞睛盯着自己的膝盖，轻声说：“我小时候有一天撒谎说我能看见鬼。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撒这样无聊的谎，但是街上人们传着传着我就没有朋友了。”

元榛几乎能想象到苟杞的童年乃至少女时代。她生活的周遭充斥着寿衣、骨灰盒、冥钞、奠烛、锡箔、黄纸、线香，她门跟小伙伴玩儿颈间发大约还沾染着骨灰盒未散尽的木味儿或奠烛黄纸灼后遗留的香火味儿，所以她的朋友应该不多，且大分仍然多多少少忌讳她，只要生活里一有些风草动就往她的方向联想。

苟杞“啊——”一声，没有意义地勾了勾角，没再说什么。她没问他是从哪儿打听的。因为既然他仍能记得她是二的学生，她的事就并不难打听——章伶桐一伙儿早就给她传得人尽皆知了。他应该也知她爸爸原先是炮生意的，并死于炮贮存不当导致的爆炸。她想。

苟杞猜得没错，元榛确实知那些，但不止于那些。他还知她家因为爆炸事件赔得光，还知她有个叫陈雯锦的朋友去年因为重度抑郁楼自丨丨杀，她自丨丨杀前在胳膊上绑了个钱袋，留遗书里面的钱是给苟杞的……这些事因为都上过本地新闻，也都并不难查到。

元榛把手宝放回苟杞膝上，有些费劲儿地要起。结果起了两次都失败了。他现在的状态是，大脑仍然算是清醒的，但四肢发使不上劲儿。他挫败地叹了气，后悔经不住于导挑唆最后喝掉的那两杯酒。

“你能看见鬼吗？”苟杞突然问他。

元榛不再言语，陪着苟杞静静坐着。大冷天的，大半夜的，苟杞胳膊肘杵着膝盖趋前坐着，元榛靠着椅背半后仰坐着，两人因为不熟极少谈，但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并没有谁觉得不舒适。

夜风里意越来越重了，苟杞也觉有些困了，她回瞧着元榛，说“回吧”。

苟杞目光落在脚的泥地上，半晌，微不可察地轻了，表示自己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