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岁月（2）(3/4)

「这样的玉兰一样的臂膀杀过人吗？在你抬手过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淡

金的柔在你的腋闪着光，她们沾染过人的血吗？」

「婢十六岁那一年杀了娜兰的侯爵木桑措，他在给新登基的娜兰王贡的

菠萝果中竟然注了浸泡过七七四十九天夹竹桃叶的毒；婢十八岁那一年

杀了回龙寨的盘鹰盘鹊兄妹，他们占据了首吉岭，自称替天行，但只是抢夺百

姓。婢遵从女王的命令杀了他们。」

小环直了她颀的，着她的肩臂，腰腹，她竹一样修灵秀的，

和如霜的足。在她的腋束着一围贴的抹，在她的脐是纯白而短的，稍

稍掩了的衣。

她提了她的嗓音，抑扬顿挫如同闪耀着光芒的金环在互相碰撞：「自大周

军娜兰以来，婢杀已知名姓校尉者，凡一十八人。及至无名小卒，则难以胜

数。」

「哦——」太监郑熹地叹息，他的视线越过了小环的，投向我们

后黛的群山。

「很多年以后你都会记住这个数字。」他终于开说，「因为从你柔的腕

开始，你的右臂将被一段一段地锯，很短的小段，第九的时候锯在你窄而

的肩膀上。你的左臂也是一样。你会永远记住一十八次裂断骨的痛，你不能

再挽弓挥剑了。」

「解开你上那最后一抹红艳的遮掩，那上面金线的纹，是两凤吗？把

你从未哺的少女的来。今天以后，站立在你边的男人和女人都会看

到在你的上盘旋着两条毒蛇，那是我为你挑选的刺青。无论是夏日还是冬雪，

无论你跪立还是仰卧——我恐怕那是你今后唯一被允许的两姿态，每一个人都

会清晰地看到那蛇，和你赤的，因为从今天以后，你玉脂白的肤上决不会

再有一丝一缕的锦缎或布片遮掩了。」

「现在拈起你腰间亵衣的丝带开她的相思结，让她象一片蝶的断翅那样飘

落去……哦，柔的女孩，我嗅到了初早开的，和朝的气息……女地

上无人涉足的草坪溪。在我陪伴着大周的王策走青草谷，曲碧山那条

幽的，弯弯曲曲望不到尽的青草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气息……后来就是火，

和大笨重的木，它们燎光了山坡上丝绒一样的草叶，阻断了溪。你还记得

那悲壮一战之后的青草谷吗？她焦黑崩塌的样，她血四溅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