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阳春(3/3)

“所以我此后闲暇时便去镇上的武馆看他们练拳。”

“我家没钱，日常开销的，也只能靠着阿婆补补赚了些贴补，我在武馆外看了几次，都被老板凶地给赶走了，骂我小叫…”

“可是我还是每日都去。”

“我知，待我将这些拳脚都学会了，就可以为阿婆报仇了。”

“可是我终究没能等到那一天。”

几度哽咽，璟书自己也不知，明明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生辰，却无端与雩岑讲起自己之前的事，明明他对兰锦也不曾袒自己留难之前的过去，然今日却若竹筒倒豆一般想将给她听。

“不哭不哭…”温的小手笨手笨脚地轻轻掉某颗淌至颌角的泪，更多却被男人捂住脸庞的双手阻隔在，半晌之后，才听璟书了鼻尖，缓过绪来，却转看见某双醉朦胧的杏眸撑着关心。

“…你的生辰是几时？”

一个年近而立的大男人被小女看着哭成这样属实不是什么有脸的事，璟书心里一郝，极不自然地转移话题，谁知本就醉的不太能思考的雩岑也极为轻松地被转移了过去，支吾着想了许久，才磕磕回：

“…我…我没有生辰。”

男人疑惑的目光扫过，便见小姑娘傻呵呵地挠着：“我只记得我第一看见玄拓的那日，他后的柳絮飘满了天空，像一朵朵白的云那般。”

“应该是三月，没有确定的日，方且这厢又过了多少年，估计他也记不得了。”

“那你…未过过生辰？”

“神…神仙的寿命可啦，每一年都差不多，有时闭关个十年八载，又有谁会去记…也许…也许只有人族会有罢……”

雩岑满脸通红地眯着趴在桌上回忆，末了才看向璟书，慢吞吞：

“生…生辰有…有什么要的事麽……”

“那便可多了。”男人笑笑，“每年阿婆都会给我擀一碗面，面条要拉得细细的，的，然后在碗底窝上一个溏心，说是寓意着顺利寿，后来到了南风馆，每年兰锦他们都会给我准备好礼。”

“那可真好…”小姑娘咯咯一笑，继而努着嘴半晌转不过弯来，似是想了好久，才不好意思：“面…我没吃过，那是什么，可好吃？”

“自是人间绝味。”

明明是清汤寡的素面，如今想来，却早已想不起味，可那份期待雀跃的心似乎还残余心间。

“那你今日可吃了？”

“并无。”璟书颇为怀念地托着腮角，“自我六岁之后，便再无那碗面了。”

“那我…那明年…我们去买一碗…等你生辰的时候…反…反正你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