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蚀骨 第8节(2/2)

她确确实实就是听不见。

她抬，正声：“你在外面怎么玩都行，别带回家来，更别让我看见。”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带着的港腔：“易辞洲，你这电话打得可不是时候……”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亲自选的……”易辞洲顿了顿，转过脸来淡淡：“……以前照顾过聋哑人。”

一听到“聋哑人”这三个字，舒晚的心便止不住地开始颤起来。她明明上助听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跟他说话，可是没想到，在他里，本就没有把她当过正常人。

可是呢，易辞洲说的也没错。

虽然没有抬，但她也能受到易辞洲投过来的目光，就这么地烙在她上，等着她亲说来。

一闭，又是儿时遇见的男孩，那个刻骨铭心的微笑，在她的记忆里，像被烙印了一般，怎么也抹不去。

“万一哪天晚上房烧了塌了淹了……”

舒晚的逐渐变得森白，她咬着嘴，努力不让齿发颤，然后哑声吐一个字，“好。”

她也不奢望能得到他全的，可是等到真正结婚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个年少风华的男孩，已经在岁月磨练中消退了原本的温和，只剩了冷漠。

舒晚攥了拳，站起来，没有多看他一，便径直朝二楼卧房走去。

他问：“你开的条件呢？”

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泪早就止不住了。

坐车里的一瞬间，他烦闷地扯了扯领，终于地舒了一气，然后拨了个电话。

话音刚落，舒晚陡然间就觉得自己仿佛置于一个化氮缸里，一瞬间将她整个人都冻住了。

生意人，没有条件，他不会接受。

从家里来，易辞洲走到地车库，用力打开一辆黑大g的车门。

易辞洲掀了掀，耐着又说：“这也是我的家，我总要有一个耳朵吧？”

“我真的不需要。”舒晚持：“而且我习惯一个人了。”

她顿住，嘴有些颤，又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嘴。

易辞洲眉稍稍一皱，随即敛起眉，着指骨沉声：“把电话给廖霍。”

临到楼梯的时候，易辞洲忽地喊住她，怕她听不清楚，便扬着声音：“明天上午会有保姆来。”

“耳朵有什么用？”

刚说完，就隐隐绰绰听到女人的羞声和男人的埋怨声。

也不知对面在什么，过了好几秒才懒洋洋地传来一声滴滴的女声：“易总，好久不见呀……”

等了一会儿，易辞洲不耐烦地了眉心，问：“所以什么？”

这么轻松地就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这不是易辞洲想要的。

舒晚没有再犹豫，直言说：“所以你放心，在外人面前，我会是你温柔的好妻。至于你每天在什么，甚至回不回家，我不会多、也不会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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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辞洲眉愈渐蹙，他静静地凝视着舒晚，想从她那张姣好温和的面容上想找一丝一毫的破绽，却一无所获。

这是个本无法拒绝的条件，就算人前摆样他也会去，易辞洲应允：“好。”

了房间，光残影早已消落不见，她拉上窗帘，摘助听，又将房间里的电视机声音开到最大，便靠着床边缓缓落坐在地上。

嫁给他，只是童年时期那之的笑容和睛，她一直忘不了。

舒晚太了解这些商人的心思，人前人后都是两张嘴脸，既有狠辣，也有冷漠。

舒晚摇摇：“我不需要。”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数秒，彼此之间的呼和心都是那么的清晰可闻。

那一瞬，犹如一桶冷浇。

舒晚喃喃：“耳朵？”

杀人尚且可以无形，可伤人却是在她原本的伤上又生生剜一块，让她睁睁看着骨分离。

的，而且我耳朵也不好，所以……”

……

二人不再说话，仿佛一锤定音。

说完，她抓着冰凉的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往上走去。

“我决定的事，别跟我争。”易辞洲略有不悦地站起来，理了理衬衣。

“地址发过来。”易辞洲一边发动车，一边跟对面说话。

她动了动嘴，一肚委屈说又说不来，只能努力压着泪和鼻尖的酸意，一言不发。

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二十多年了，问到自己都厌烦了，问到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个聋了，可现实总是在不经意之间给她戳上一刀，又在伤里狠狠地搅拧了一番。

他放低了声音，冷冷说：“……你又听不见，我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