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 第168节(2/2)

以前，第一秋偶尔还会用秘术送回一些法的图纸，可现在，他渐渐没了消息。

黄壤睁开睛，这些日，她对祠中的吵闹之声早已见怪不怪。但此时天未亮，并没有信众前来上香。谁在呼喝？

第一秋来到神台边，他甚至没有环顾周围，只是机械般从储法宝里掏刻锥。他继续雕刻这块没有生命的石。

黄壤不知这样的事，他了多少次。

黄壤觉自己像是一阵风，她静止不动的时候，这阵风便着她，向前方推去。她毫无阻碍地穿过房屋、河，最后风将她推到另一个地方。

也不知这样的日，他过了多少年。

神女祠地方不大，用材也只讲究结实牢固，并不奢华。这样的祠堂，造价不，却小巧观，实用。

当黄壤回到华彩灿然的神像里，她整个人便仿佛有了，不再飘忽不定。

“你……”黄壤愣了好半天，问：“你……能看得见我？”

——正是一座神女祠。

黑的夜扑面而来，黄壤其实是畏惧黑暗的。

现在自己应该去哪里？

他脚步声很轻，蓬散发、尘埃满，像个无家可归的乞讨者。

天未亮，烛火昏黄。

“娘、娘娘显圣了啊——”众人奔走相告。

而黄壤却并不理会他的怒骂。

黄壤曾经历过浮华，但最后，却上了这踏实。这一石一木，如同他的思念，朴实无华，却又悠恒远。

她有太多的未知。哪怕她来自仙门，然而这样的事，却从未听说过。

自己要怎么，才能重新实质化，现在第一秋前？

他们当然找过，可是谁会满世界扒开一个拇指大的去找呢？

神女祠中，那祠祝还没骂完，突然神像上黑影一掠，空无一人。

司天监监正，渐渐成为了活在传说中的人。

监正久不现，众人都习以为常了。

黄壤刻苦修炼——她的刻苦，本就是勿庸置疑的。

这些凡人供奉的香火、愿力，重塑了她的生命。

司天监。

见第一秋又了一座神女祠，黄壤没有走去。

祠祝张大嘴，其他人也呆若木！

仙门卷王这个名号，岂是浪得虚名？

黄壤没有跟过去，她转离开神女祠。于是那刻锥雕刻石像的声音便渐渐遥远。

——第一秋事，似乎素来如此。

她闭上睛，凝聚气，受着自己力量的来源。

所以自然是徒劳无功。

黄壤跟在他后，看他孤一行，穿梭在空漆黑的街或僻巷。

卷王心里盛满喜悦，她心念一动，人已是消失不见。

“难李禄就不你吗？还有鲍武、朱湘……”黄壤心里憋着一团火，怒火让她将所有认识的、还活着的人都埋怨了一遍。可怨到最后，却只剩绵绵不尽的酸楚。

这一日，黄壤正收着愿力，突然有人惊叫：“你是谁？坐在神像肩上，意何为？！”

而这一受，她顿时觉得，有无数力量如涓涓细，向她汇聚。而细究这些力量的来——正是神女祠。

黄壤曾经见过灵鬼书以怨恨为基，她也修过武，知如何铸。

如今监中李禄主，鲍武主外，这庞大的机构，倒也运转如常。

他能看见我了！他能看见我了！

她站在门向里看，刚建好的祠堂犹自漂浮着木材的香气。殿中神台之上，一块大的顽石木木呆呆地站立。因为毫无形状，便现几分呆傻之气。

黄壤低，这才看见是祠祝正领人清洁扫洒。而此时，祠祝仰起，目光灼灼，正同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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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此刻，她化在黑暗里，周围却可以看得十分清晰。黄壤不知自己为什么再度复生。跟这些林立的神女祠有关吗？

她立刻收愿力，为自己重新铸基。

他重复地活着这空寂寞的光里，连灵魂都陷了沉默。

这神女祠不过就这么一丁儿大。一个大活人，怎么在众人面前说消失就消失，丁痕迹也没留？

那祠祝却怒：“我又不瞎，还能看不见你一个大活人？！你竟敢亵渎息壤娘娘，还不来！”

而此时，黄壤奔走如风，满心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