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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萧人的江小蛮也收泪屏息，一双细的泛杏眸直直地看向殿中的僧人。

“继续说。”景明帝敛容正，难得的卸了笑意。

“贫僧幼年游走关外，拜过小乘诸派，听《普经》中有个故事。”

这一句震得殿中诸人心底颤动，江小蛮放开萧滢的手，张万分地朝前站了一步。

“哈哈……”景明帝豁然起，拍了拍手心的粉末，神态悠然餍足地笑，“行了，蛮啊，你月便可回议亲。既然有这佛缘，便将这位法师的牒文转到外的讲习所去，你多熏染熏染，也收收了。”

景明帝听得有趣，也明白了故事的原委，骤然打断：“法师啊，你是在以毗陀与朕作比吗？”

有侍立僧伽唯恐被牵连，暗中已然汗了衣袍，不住地默念佛号。

岳微微仰首看景明帝底：“原来毗陀王幼时，曾有个老妪饥寒迫，去他家中行窃。本该是断手足的罪过，当年的小毗陀一念之善，不仅私放老妪逃，还赠以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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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毕，殿中沉静如。

他语意平静，邃双目无悲无喜地直视天颜。景明帝笑回首：“哦，倒是朕从未听过的经书，法师不愧是闵宁寺讲学，但说无妨。”

“《普经》说罗卫国有个罪孽滔天的恶人，名毗陀。为了争夺权位不受掣肘，不惜手刃妻妾儿女。连年兵燹中，因毗陀所丧生之人，累数十万众……”

僧人凝神屏息，合十立于殿中，并不去看任何人。

“非也，毗陀后来建千秋功业，传万世善法。如此劳心卒力，是世之主。而陛您，享凉国承平，贫僧不敢胡作比。”

“毗陀终于作了罗卫国的王，却夜夜为恶鬼梦魇缠。就在行将堕阿鼻之际，阿难尊者降临，摇变作个极丑陋的老妪，将毗陀拉阿鼻。”

的脾气，这一开岂不就得送死。老好心，拼命想要使，那岳见景明帝，却已经开了。

这话一，岳仍是淡然肃立，江小蛮却是猛地上前，急切：“阿耶，此僧博文见广，今日他不过是说了个佛经故事，阿耶你听不懂便罢，都听懂了，还要伤人。”

一席话似珠玉落地，惹得众人噤声，连带着岳亦侧目。

“大胆胡僧，不知朕信不信佛吗，难是想一个汤镬。”

僧人掩在衣袖的指节泛白，却只是一念转过，便恢复了平静。

其实景明帝即位后，也是杀戮无度，十余年前，只因贪慕朅末国王后容颜，不惜纵兵颠覆其国。甚至有谣传说，扶持他继位的先皇后也是被他死的。殿中已经有人因过于惊恐，不自觉地默然跪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