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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赵家，如惊弓之鸟般，她又想着了什么，脚奔忙急促地回了自家小院，一路奔室，到了他日常安住的外间。

这一夜，是正月初一，夜里没什么讲究习俗，百姓们缓解着除夕守岁的疲累，未到亥时，就纷纷歇了。

赵惜忙去扶了人，好生安抚了番，而后赵家老小尽数动，去巷坊间四寻起人来。小童赵瞿陪着她，稚嗓音诚恳，竟也是难得的懂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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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上，数百里的菖都城夜静谧，更重。

“殿，他还没回来吗？”赵七也不是木讷人，关心有余却也不好多问。

江小蛮抱着坛又一酒，防备得等着隔赵七的敲门声。

……

直寻到亥时初刻，赵家三人回来，各相劝抚的话杂，江小蛮一个字也听不，她抚了抚小瞿的脸，神如常：“夜了，快回去歇了，不怎样，明日再说罢。”

“蛮，叔叔许是被什么耽搁了，就像我阿娘从前迷路一般，他一会儿就回来的。”

江小蛮一人独坐院中，守着两个结了冰的菜蔬，不哭也不闹的，在夜风里，就那么安然坐着。

上一回不告而别，他可是带了这些贴之，提耶曾经对她说过，在漫苦修的岁月里，他可以抛人世诸般，却舍不这两件外之。

月浅薄如练，中宵冷彻，已然足够结上尺厚的冰层。

童言无忌，一半是对，一半却又是错。

对着三个冰冷菜蔬，从申末直到戌正，她只是坐在厨间苦等。后来隔赵七来敲门相问，她只以为是等的人回来了，一时间竟跌趴在地上，等赵七来时，却是再忍不得，趴在地上哀哀低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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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枯坐到寅初时分，看着月牙儿走到中天，院中人忽掩面低泣起来，一声似一声，终是再不掩藏着，嘶声悲啼。

“啊，昨日来信了，说了月半就归。伯伯你快回吧，我这两日正排演曲谱，忙得狠咧。”小圆脸笑着了半张，雪白皙，压制着宿醉的疲乏。

已经有三日四夜了，她不曾吃过一饭，渴了也不烧，只是胡饮地上积雪。

果不其然，午饭前赵七过来了。

在看见桌案上那把熟悉的筚篥和墙角斜靠着的火不思后，扶着双膝，她大息了数，送了气般，竟叹笑了一声。

赵七不疑有他，也就只好携家人散了，走前再三叮嘱，若是夜里害怕，索就去他家睡了。

只是不到最后一刻，还存着些希冀信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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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巳时，一个双垂髻略略散，姿晃的少女艰难地抱了坛酒开了小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