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民国等边三角】 宴安 8(2/3)

满屋烟味，熏得人疼昏，周嘉平站起，呼啦一声把窗推开，对着窗外

周嘉平搓了搓指腹的痕，又了支烟，仍是不急着，又问：“那次你问我那些问题，就是因为这事吗？”

“你别怪她……”周嘉平听见周亭闷闷地说了一句，他放烟，抬看去，周亭依然埋首在膝盖里，像小孩一样蜷着，他没说话，又听见周亭哽着嗓继续说：“哥，不关陈幼安的事，全都是我……是我要喜她的……你千万别怪她，她心里只有你。”

“不是！”周亭惊得抬起来，左半边脸较之刚刚更了，周嘉平看了一，立刻移开视线，盯着窗外一，继续问：“那是从何时开始的？”

周嘉平动了动手指，给他刮去泪，也不说话，只是望着他，用神问，怎么了？

周嘉平的手上满是磨来的茧，又糙又，周亭不敢伸手拉他，只转转脑袋试图避开，周嘉平以为自己碰疼了他，捧着他左边脸的手松了几分力，改为虚虚贴着脸颊，周亭当然觉到了，心中愧痛更，咙更痛，终于和周嘉平对上视线。

无路可逃无可藏，一双极穿透力的眸牢牢盯着他，持问：“发生了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周嘉平问。

“……我知。”周亭闷闷地答，“我也不想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他看见她尾的那一滴泪开始？从他接过那本书开始？从她在他面前褪吊带开始？还是从她喊那一声周先生开始？一步步陷沼泽的鹿永远不会知是哪一步让它再无法脱。

“阿亭，你不是会那事的人。”周嘉平说，“你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哥……我真的不知……”周亭一边摇一边再次埋首回去，双往自己的方向收了收，“你怎么对我都好……都是我的错，只是千万莫怪她。”

周嘉平心如麻，蹲太久了，脚都失去知觉了，他站起来，觉得一阵，支烟吧，他手伸袋里，烟盒被压扁了，里只剩几片棕的碎烟草，衬着惨白白的里，飘着若有似无的香气，他一把把纸盒攥成一团丢到地上，大步走向书桌，屉被拽来，哐啷一声响，里的文件钥匙钢笔香烟火柴震得哗啦飞，周亭肩膀又抖了抖，周嘉平抓着烟盒火柴，胳膊一抬，把屉甩上，又是一声响，他在沙发上坐，着了火柴，凑到嘴边着烟，地了一大。

周亭的肩膀发起抖来，他大睁着，在睑漫上来，一淹没他的视线，一会儿，他极缓慢地眨了一，睫挂上滴，挂不住的淌来，淌到周嘉平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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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周亭喊了一声，嗓音被泪泡得发胀发苦，“我喜她。”

周亭不敢再看他，呜咽声从冒，他咬住嘴，没有用，那声音还在，难听，太难听了，他想藏起来，他低，周嘉平的手轻而易举地被他摆脱了，周亭仓皇把脸埋膝盖，像被追打的丧家犬终于钻暗巷，明明暂时摆脱了危险，却依然止不住地发着抖。

你还扮起好人来了？周嘉平心中翻腾，生生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冷静，冷静，不就是一个女人……他的女人！跟了他四年的女人！周嘉平指甲嵌掌心里，得手臂都打颤，好一会儿才勉松开，：“你喜谁不好，为何偏偏要喜她？你读书读糊涂了？她是你嫂！”

周嘉平心中更是烦躁，抬手把剩的半支灭在茶几上，红木上一块疤，周嘉平坐了一会儿，又摸一支烟来燃，放到间叼着，却忘了要，一会儿又把烟取来，夹在指间，火光暗暗烧上来，燎到手指也不觉痛，他瞥了一，脆用指腹捻灭了。茧上烧个白印来。

周亭不敢抬，仍是蜷着回他：“我不知……”